这时,严冬端来一杯冒着热气的开水给晚清。
然后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看着心中一抹熟悉感的卓砚生一眼,开口道,“他只是昏迷,过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
晚清笑着喝了口热水,把水杯放下,拿过旁边的毛巾给卓砚生的手擦净。
若儿喊严冬救护伤员,只剩晚清一个人坐着等待卓砚生醒来。
卓可君和松子来看卓砚生,都带了些伤口,卓可君倒是急急的迎到晚清身前。
松子走到床边看了眼卓砚生,心里松了口气,卓可君看他明明很担心弟弟,还是表达的这么僵硬,不由笑了笑。
“听到你们没事,真是高兴坏了,怎么样,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卓可君拉着晚清坐在一边问着她。
她摇了摇头,抑制一股呕吐感,“没事,姐姐,你和姐夫先回去吧,砚生我来照顾就行了。”
“不行,你现在累的脸色都苍白了。”
最后还是抵不过卓可君的话,晚清受不住的再一旁呕吐起来。
卓可君提着心看她呕吐的不成样子,急忙朝松子开口,“快去喊医生过来!”
呕吐的反应强烈,让晚清没能拉住松子。
…………
卓砚生在晚上醒来时,后背一阵阵麻木的疼痛,他咬着牙动着身子下床,推开小门在不远处看到晚清在爹爹耳边说了什么。
晚清转过身看到正在看着自己的男人,他向自己张开双手。情绪涌了上来,跑过去扑进男人怀中。
不远处的晚老爷看着手中兔子形的玉,眼中思绪万千。
许久许久,晚清拉住男人的一只手放在小腹上,仰起满脸泪水的脸儿,在男人耳边低声开口。
“恭喜卓先生啊,你当爹爹啦。”
卓砚生眼眶通红,手被女孩儿按在腹部,用力颤抖了下。
他是多幸运,能够活下来,能够让她怀上他的孩子,能够,遇见她……
顾不上后背的疼痛感,把晚清抱入怀中,闭着眼轻声呢喃,“谢谢你,晚儿谢谢你……谢谢你……”
……………………
若儿很纠结,那日地震前不久,她被一个陌生男人带去浦城,她问他怎么会知道地震?
那个男人只冷声的说了一句,“气象局。”
她又问他是怎么发现她在西园的,他竟然还能找来?
那个男人提着箱子回头看着她,“因为很久之前有关注过你们。”
她顿时语塞。
冷酷无比的陌生男人,如此奇怪!
后来她知道,那个男人叫严冬,再后来也知道,他是卓家曾经出了一场大事故而消失的卓家二少爷。
……………………
距离东郊城那一次突如其来的地震,已经过去半年有余。
春末,晚清从卓可君家里出来,素色棉麻长裙也遮不住浑圆的肚子。别人怀了身孕都是愈渐加胖,晚清却是愈加消瘦。
偏偏这张脸蛋是越来越美,晚清隔着衣服轻抚肚子,嘴角不禁扬着笑。
提着包走在偏僻的小街道上,她得赶快回家了,不然被那个男人发现自己偷偷跑出来,还得把她的零嘴儿没收呢。
走到柳叶湖边时,晚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曾经的回想,她看着坐在湖边长凳上的一个女子,身形竟有些熟悉。
也许是有孕在身,陪伴她的还有一个宝宝,看着那个女子她总感觉她很孤独,或者,是在思念谁吧。
晚清抬起脚慢步走到女子身边,待看清女子的容貌,晚清不由皱起了眉。
是当初胡宗文强迫那个女子所做人伦之事的女人,她怎么也忘不掉那个女人的侧脸。
胡静之被身旁的女人遮住了阳光,她抬头不适的眯了眯眼。
看到是晚清,她慌乱的起身,不再多坐一分钟,立刻转身就走。
“等一下!”
晚清喊住她,急促的上前拉住她。胡静之本想挣脱,瞥到她挺着的肚子,软下心和她一起坐在湖边的长凳上。
晚清踌躇半天才顺出一句话,“很久没见到你了……”
胡静之目光柔顺的看着晚清的肚子,回应着她的问题,“嗯,你叫晚清是吗?”
“是,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叫胡静之。”胡静之顿了下,想着又开口道,“是胡宗文的妹妹。”
她点了点头,问胡静之,“这么久了,你一直都在哪里?”
胡静之看向平静的湖面,眼眸中的情绪毫无波澜,“在一位故友家,他收留了我。”
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晚清自觉的没说到胡宗文,胡静之和晚清就这么在湖边坐着。
临走前,胡静之到底是说出心中的话,“那次地震之后,你有见过他吗?”
晚清没说话,对胡静之,她很同情,多多少少也知道些她和胡宗文发生的事。
这样一位可怜的女子,其实是爱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