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招,山道里交战的夏军被消耗殆尽,靖远王的人有了更多的力量来对付容澈。
靖远王身边两位副将挽弓拉弦六支羽箭齐头并进朝着容澈飞去,靖远王紧跟着在她头顶上凝聚内劲,迅速朝她砍去。流光光华大炽剑气暴增,她一扬手挥断迎面飞来的六支羽箭,而另一只手则灌注十成内劲承接头顶之上的刀势。
可终归双拳难敌四手,而靖远王的功力又是突飞猛进,而这内劲里更带着十足的恨意。容澈头顶重压之下被靖远王的刀势逼落到了地上,双脚竟生生将地面踩出了裂痕,而急速飞来的羽箭却更加密集。
一手是光华夺目的漂亮剑花一手抵住当空落下的刀势,尽管如此,她的身姿依旧挺拔动作依然凌厉不见丝毫慌乱。她眉宇淡漠亦是沉稳,面色如玉身姿如松,即算是对手也不得不对她心生敬畏。
靖远王与她僵持许久,就算用箭雨相助也未能占到半分便宜,几招狠势用尽后便也力不从心,刀势渐颓,赶忙喊道,“还愣着做什么射死她。”他一声令下,万箭搭弓正欲齐发。
蓦地,有箭矢破空而来却是朝着靖远王飞去,靖远王回身格挡正好给了容澈挣脱束缚的机会,她收回掌势腾空而起,自上落下一道剑气,地面之上仿佛多有一道看不见的高墙,将迎头而来的万箭挡在了外头,这边魏长东赶紧落在她的身侧搭弓又朝着靖远王射去一箭。
“你在里面用火攻很容易伤到自己。”魏长东眼见着山里头的浓烟有增无减,便急忙翻上山头朝着战场狂奔而去,不想正巧给容澈解了围。
“无知竖子。”靖远王喝道,“竟为女色背叛父族,也是该死。”
容澈没有理会靖远王叫骂,只是道,“先拿下逆首其余的人不攻自破。”
“好。”魏长东话音尚未落地便与容澈配合默契朝着靖远王杀了过去,靖远王火速砍下一块巨石绊住他二人去路,回身迅速飞回主阵之中,见他回来后副将拉弓的弦更是飞快。
容澈将手搭在魏长东肩上轻轻一移,以魏长东的身形将自己挡住,魏长东立马会意加快了手中挥舞的长剑,一边向前挪动一边将纷纷而来的箭雨挡下,他们知道擒贼必有这生死一击。待到与靖远王之间的距离不足百米时,魏长东突然飞至半空以剑气划开一处干净地,容澈趁此机会飞身而出朝着马上的靖远王迅速掠去。
而此刻在靖远王手上是拉如满月的弓箭,他早料到容澈会有此招,他松弦,箭与容澈相对而去,但容澈并无躲闪之意,长月脱手还需一段距离,眼下他只求一招制敌并不在乎生死。
刹那之间,魏长东却突然飞至替她挡下夺命一箭,容澈眸光一怔十成功力灌注长月,长月脱手而出,紧跟着她揽住魏长东的下落的身体回到了地上。尽管飞出长月的距离还是有些远,但情急之下容澈所爆发的内劲却比平常强上了许多。
魏长东嘴角渗出的是肺腑之血,他尚有一丝力气俊朗的面上是一抹微笑,“我知道我不该挡下这一箭坏了你的杀招。”
容澈道,“没事,他已经死了。”长月的速度靖远王根本来不及避闪,那一剑不偏不倚正中眉心。
“那就好那就好,你不要怪我,我只是见不得你受伤。”魏长东的脸上露出苦笑,竟念道,“无知竖子,妇人之仁。”
“长东,是我对不起你。”靖远王已死叛军自乱,马蹄扬起了大片的灰尘,他们已无心再来杀她,只是慌不择路、四下逃窜。
“阿澈,我知道你心里没我,这样很好。”魏长东笑了,“唯有死才能叫你心里有我,这就够了。”今日的天沉静如水,山风里有血的味道,在这狭小的天地里容澈头一次将他揽在怀中,于他来说这样便足够了。
容澈蓦地想起了他们的初见,幼小的魏长东直楞楞的望着她,跟着她,临走时才开口问道,“阿澈,待我将来娶你可好?”记忆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在他们脑海中展开,又见儿时的自己,容澈与魏长东的脸上都浮现了笑意。
山风静悄悄的吹过,四周嘈杂混乱依旧,却也无人靠近手无流光的容澈,魏长东早已闭上了眼睛气息全无,一切仿佛静止又仿佛流动不息。不知过了多久,身后有马蹄声传来又放缓渐止,她未动,副将的声音犹豫般的响起。
“梁军主将携五万左右人马破开一处通道逃进了山里,还请将军定夺。”
容澈道,“命人先将出山的道路清理出来,送魏将军先回营帐。”
“末将领命。”又是一阵狂烈的马蹄声,如同狂虐的暴雨打在了这狭小沉闷的土地上,夏军此战虽然同样伤亡惨重,但好在以少胜多灭了梁军大部分主力,此战令夏军的将士的心更加坚定,他们昂首挺立带着不容阻挡的气势朝着山外行进。
山之外有大福交给赵将军的手令在先,梁军入套之后赵将军便果断挺进最近的城池,与余下守城的梁军展开交战,两军兵力已发生逆转,悬殊较大,梁军驻城将领不敢恋战,虽不强守但也不肯将辛苦打下来的城池拱手让人,于是每退出一城便大肆烧杀抢掠,放火烧成。
城池硝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