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衍棠此刻在想,她真是傻。他哪里是不谙世事纯良温顺的小羊羔,明明是夹着尾巴装羊的大灰狼。
近在咫尺的距离,唇就在他的眼前,诱惑着他向前。他忍得不轻松,但还是想得到她的回答。或许是受了之前的影响,他每每都在不安惶恐。他热衷于一遍又一遍地听她承认她对他的感情,他会因此而心安满足。像在无垠昏暗的大海里漂了十几年的孤舟,努力抓紧抛向他的船绳,一点都不肯放松。
“想。”许衍棠被蛊惑着说出了答案,心尖儿颤得厉害,耳边是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几乎是她回答的下一秒,田季珩就迫不及待地吻了上来。
黏腻又香甜的唇釉也附着在他的唇上,他张嘴,尝到了那葡萄的味道。忍不住伸舌去舔,一点点卷入自己的口中,勾一下再吮一下。
许衍棠想,这哪里是接吻,这分明是吃她。
牙齿扣着她的下唇瓣,温柔地咬了咬。田季珩伸手挽着她的后脖颈,不让她后退,然后舌头抵进她湿热的口中,与她交缠。
周围的空气浓稠得像蜂蜜。
许衍棠耳边发鸣,偶尔能听见远处翻阅图书的声音,静谧。
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她真的好喜欢他哦。
不知不觉手指抓紧了他的衣服下摆。
脚尖也微微踮起。
*
各位老爷,偷个猪或者留个评论吧。
后文也不长了。
打个广告,隔壁的《堆梦》很黄。
破茧成蝶
破茧成蝶
寒假很快来临。
高三上学期,大家都圆满地结束公.众.号坡ˇ坡ベ仙 女-推·文。
妈妈给许衍棠打了电话,让她回q市过年。许衍棠想着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妈妈叔叔还有安安了,便答应了她回去过年。
哄了爷爷奶奶好几天,还向他们保证,大年初二就回来陪他们。
因为要处理这些事,她跟田季珩有快两天没有见到面,她把那个蓝色的玻璃瓶放在桌上,提醒着自己要记得把这个礼物给他。
田季珩来的时候,爷爷奶奶正好出去村口的影剧院里看戏了,家里只有许衍棠一人。
“我过年要回q市。”许衍棠对他说。
田季珩嘴角的弧度还在,可眼底的笑意已经渐渐淡了下去。
许衍棠看着他这一幅强撑着快乐的表情心疼,上前主动握住他的手,像跟爷爷奶奶承诺的那般,“大年初二就回来。”
田季珩思索了一会儿,问她:“你爸妈不回来过年吗?”
这回轮许衍棠沉默了,她想了想,决定还是把事情都告诉他。
她把桌上那个玻璃瓶拿了过来,让他打开,他拿出一颗叠好的星星。
里面有字。
每一颗星星里面都有字,都是,她一笔一画写上去的。
有的是她那一天的心情,有的是她摘抄的歌词,有的是她觉得写得很好的句子。
他随意拿出一颗,打开——
“今天初三模考,天气很好,不知道a市怎么样呢。”后面写着日期,三年前的日子。
田季珩的眼神略带疑惑,还藏着……一点难以置信的欣喜。
“三年前写给你的,本来初三的那个暑假就要带给你的。”许衍棠轻飘飘地说着。
田季珩摸到了那个玻璃瓶下的一个小磕碰角。
许衍棠啊了一声,然后不好意思地说:“我那天,本来是拿着这个东西跑到你家楼下的。那天晚上下雨,路有点滑,就摔了一跤,幸好只磕了这么一点。”说完,脸上还露出一点洋洋得意的笑。
田季珩静静地望向她。
许衍棠也看着他,忍着胸内澎湃的情绪。他的眼睛很安静,像一滩毫无波澜的静水,却仿佛幽深到能把她的所有伪装都吸了进去。
他说,“我不知道,你初三的时候回来过。”
“我回来过啊。”许衍棠眨了眨眼睛,眼眶迅速湿润。因为想起三年前发生过的事,她迅速低了头,掩饰自己双眼湿润的这个事实。
“怎么了?”田季珩问。
许衍棠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中考完的那一天,我爸在路上出了车祸……”声音越来越小,逐渐哽咽。
田季珩的瞳孔缩了一下,而后及时地扶住她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
“因为我爸是要去机场接我妈所以出的车祸,所以我妈每天都在哭,她一直在怪自己。过了没几天,她把我送回a市。”
“我回来的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我在家门口站着却不敢进去,爷爷奶奶在屋里抽泣的声音我听得一清二楚。”
“我像是……被悲伤追赶。他们都好痛苦。我把行李丢在门口,拿着那个玻璃瓶就去找你了,雨真的很大,路上没什么人,我到你家楼下的时候,又不敢上去了,我太脏了,身上被淋得湿透,鞋上也都是走过来时带上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