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还有些时间,看来只好等等再说了……
阿狸伸出双臂将长生抱在怀里,姐弟二人心下均是悲痛,哭作一团。过了半晌,才终于分开。
突然,长生看见阿狸颈间玉色光芒一闪,他心里一沉,问道:“阿姐,你这脖子上戴的什么东西?怎么没见过。”
阿狸擦了擦脸上的泪珠,摘下玉环放在手心给长生看,陡然想到从未向长生说过寄羽的事,一时不知怎么开口,只好含糊道,“早上出门,赶巧竟遇上了以前的故人……这玉环是他赠予我的。”
哦,是么?长生看着阿狸掌心,正是探梦时所见的那枚双鱼玉环。没想到自己才昏迷一天,这就已经和老相好勾搭上了!阿姐啊……你就这么急着抛下我,去和你那老相好纠缠在一起吗?
他心里冷笑,面上却神色如常,“竟然是阿姐的故人,我也想认识认识,阿姐要是有空的话,就把他带来见见罢。”
“好啊,”阿狸不觉有异,又把脸上泪痕擦干,“你饿么?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见阿狸走出房间,长生的笑眉笑眼陡然冷若冰霜,他沉声道:“渡鸦!”
渡鸦闪现,“但听御尊吩咐。”
“你给我盯死她,她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一一汇报给我。”
“嗯……属下斗胆问御尊,‘她’是指谁啊?”
长生缓缓扫了那赤瞳乌鸦一眼,渡鸦只觉千钧的灵压扑面而来,险些把它摁死在地上,惊惧间脑子终于转过弯,“哦哦哦御尊属下明白了,我这就去。”
阿狸刚出医馆,便看见午后融融天光下,李寄羽倚在医馆门头的柱子上,正痴痴看着她笑,寄羽生的相貌堂堂,端正好看,那笑容,更如雪霁云开一般,多一分嫌轻浮,少一分又冷淡,正如他的为人,永远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阿狸一愣。
“这还不简单?你昨天走后我就一直偷偷跟着呗。”
阿狸扑的一笑,“瞧你说的,跟踪还颇光荣似的,也不知羞。”
“跟你我怕什么羞啊,”寄羽脸不红心不跳,“把你弄丢了一次教我悔了五年,人生哪那么多五年?我可得把你看的紧些,要是再把你弄丢了,我玄音寺里当和尚去。”
阿狸羞得满面绯红:“怎么几年不见,你现在就满口浑话!以前你可不这样……”
“得了,”寄羽打断她的话,“以前我就是装的正经而已,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是这样,尤其是对你……这些年我一直在想,有些话,我应该早就告诉你的。如果我早点说,早早就让你嫁到我们家,或许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阿狸哑然,这事儿她到真的没想过。她轻轻咳了一声,胸口砰砰直跳,顿了顿:“别说这些傻话……如今,我是个毁容的孤女,要真说起来,还是在逃的重犯……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又何必纠缠呢?”
“没过去,永远过不去。”寄羽一字一顿,极为认真,“你说你是重犯,我又算什么?实话说,我如今干的也是见不得人,刀口舔血的危险营生,我们两个,就像这世上浮萍一般,能再次相遇,就是老天给的缘分,知微,不管你如何说,这一次我是绝对再不会和你分开了。”
阿狸面颊赤红,轻啐他一口,“登徒子!你这几年,难道是见到个女人便这么油嘴滑舌的么?”寄羽闻言哈哈一笑。
阿狸又道:“我弟弟刚醒,这会儿正饿着,咱们别光站着说话耽误工夫了,一起去给他买些吃的吧。”
这个“咱们”、“一起”听的寄羽眉开眼笑,赶忙追上阿狸的脚步。
暗处,一只赤瞳乌鸦悄无声息的跟随着两人,不远处,阴云逐渐翻滚暗涌,整个荆州城都笼罩在这厚重的阴雨云下,仿佛有什么强大的力量骤然之间就要倾颓下来,将人世间的一切碾得粉碎。
裂锦【二更】(修罗场)
裂锦【二更】(修罗场)
“真怪,初春的雨下的这么急!”寄羽拉着气喘吁吁的阿狸,好在两人跑的还算快,趁这雨点子还小,便快步回了医馆。
跑的时候怕雨把给长生买的食物淋湿,阿狸特地将食盒裹在斗篷里,紧紧抱在怀中,如今拿出来,竟然还带着体温。
“既然下了雨,你也一时半会回不去,我把我弟弟长生介绍给你认识罢。”想起长生的话,阿狸冲寄羽招招手,便把他带进了医馆。
许是这雨来的太急,午后的日光被乌云完全遮掩,医馆里还未来得及掌灯,竟如同入了夜一般,昏暗的看不清事物。
骤然间,窗外狂风大作,雷暴狂舞在暗夜似的医馆内,将大厅里映出一阵电白。
电光一闪,阿狸惊得后退几步——
长生端坐在医馆大厅的正中央,鞭子一般条条电光的照映下更显面皮惨白胜似鬼魅,双眼浸了血似的赤红,渡鸦停在他掌心,冥楼和璧月奴则一言不发的站在他身后。
“……这是怎么了?”看见是长生,阿狸吁了一口气,“不是说不能走动吗?怎么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