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了。”
“符王愿意回来,想来也是信任陛下,想与我辛苦结永世之好。”聂明说着漂亮话,也是给主子找个台阶下。
果然常桓的眉毛抬得没有那么高了,他顺了顺胡须,道:“不说我也知道这二人回来是何事。”
涉及到皇族内事,聂明便不再开口,他在常桓身边坐下,拿起湿帕卷在铁壶的把手上,天虽是炎热的,但茶也需得喝热茶。
“陛下,上洛贡的新茶,尝尝?”
常桓点点头,那神色也有些无奈。
聂明一直以来为伺候常桓,这茶喝几分热都清楚的明明白白,洗花、虑茶,分茶每个动作的节奏把握的刚刚好,这茶从杯中分出,温度恰好可以入口。
“东洛的新茶,又比去年好了。”常桓道。
“嗯,各国都有贡茶送来,只是东洛的最是上品。”聂明说道,又递上了点心
“各国……”常桓摆摆头,想起各国诸侯就是一肚子火,上京与下京这一战硬是打了一年多也不见分晓,西面符国也是才安定下来,南下成国就不说了,以霸主之姿控制着南下七国,现在看来最稳定的还是东方的诸国了。
“没一国不让朕操心的。”
“嗯,上京有二皇子及大司马为陛下守着,陛下当是放心。”聂明说道,上京以一国之力对抗北三国,坚持一年不分胜负,也算是这二位的功劳。
想到了常青,常桓自然也想到了常岚,若符国没有常岚,怕如今也一样的让自己操心。
“你刚才问朕什么来着?”
“上洛的新茶,殿下尝尝?”聂明回忆了一下,应该是问的这个。
“上一个。”
聂明往自己头上一拍,果然上年纪了也有些糊涂:“奴问晚上招待公主的宴席设在哪里。”
常桓想了想,道:“宁远殿。”
“喏。”
公主府
常岚换好了自己蚕服,正红的衣裳上绣满了金色的龙,龙纹上取了另一种绣法,将那龙身上的龙鳞绣的依稀可见,若是照上阳光,宛若那龙在衣上游走。
“还是这衣裳最是配公主。”阿离在一旁端着常岚的首饰盘。
“我看玄色更好吧,我岚儿本就是心怀天下的大气之人,玄色更显稳重。”姜青鸾一旁说道,可这话听起却是酸溜溜的。
“都好看。”常岚说道。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其实如今这赤色或是符地的玄色,自己是如何的装束她并不在意,她更在意的是脱下这衣服自己究竟是谁。
“殿下。”
常岚正选着配饰,家里的长史便在门口通报了。阿离见常岚也收拾得差不多,便放了长史到外屋。
“是父亲那边派人来了?”
长史还没有通报,常岚便猜出了一二。
“可不,”长史点点头,道:“刚才是聂大人处派的人,说晚上设宴宁远殿,请公主带着符王一同去。”
“宁远殿?”常岚倒是心头一亮。
“正是。”长史回答道。
“明白了。”常岚嘱咐道:“若聂大人处的人还没离开,记得打点一下。”
长史称喏离开。
姜青鸾与常岚日夜相伴,自己恋人的脸上若有一丝变化也是看得明白,提到那宁远殿时,常岚的表情中带了一分吃惊。
姜青鸾走到常岚身边,看着常岚今日妆容,这张脸真是怎么也看不厌。
“对了岚儿。”姜青鸾问道:“孤怎么没有听过宁远殿呀。”
“殿下明察。”常岚解释道:“宁远殿是个外殿,但也不是说在宫外,只是说不是我父皇常去的地方。”
“那你父皇这么安排难道是……”
“殿下别多心。”常岚说道:“宁远殿便是个僻静之所,极少接待皇室与外臣,最近一次宴席我还记得是我少时,父亲尚在潜邸,先皇召父亲进宫议事,结果不日之后就听说让我几个叔父们去了封地。”
“看来还是一个议事之地?”
“正是。”常岚:“想来今日父亲也有话对你我讲。”
宁远殿
到了宁远殿,姜青鸾终于对这所谓的偏殿有了些概念,在凤翔宫中这样的小殿小楼也不少,都是极不显眼的地方,估计是早年某位先祖给自己那不受宠的妃子或是子女居住的地方,谈不上华贵,但该有的东西也都有。
常桓似乎也没想过大张旗鼓的行宴,选在了这里就是想低调行事,于是除了聂明手下的心腹外,并无多余的侍者,而主厅之类也只有三席,无鼓乐之人,也无助兴歌伎,说是皇宴,显得极是单调,说是家宴又少了些温情。
“父皇。”常岚走向常桓,父为君,女为臣,君臣礼还是需行的。
“免了。”常桓拉着女儿的手腕,拍着女儿的手臂指向身边的位置:“坐。”
“臣姜青鸾……”
“符王也免了。”
姜青鸾对这位丈人还是极客气的,依然做了长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