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打,弄死了算我的,父亲那边你不用管。”
于是拳头又落了下去。
“一个两个的……都他妈是疯子!”
宋曦便嘲他:“所以你现在应该庆幸我哥不让我动手,不然两个疯子一起来,你这一把年纪了,身子骨怕是受不住。”
“……宋泱。”
宋泱突然停了手,他像生锈的机械一样缓缓回头,见冬宁坐在地上看他,身边散落着一圈圈堆叠的麻绳,整个人灰头灰脸的,脸也肿了,红红的好像还有擦伤,发丝也胡乱搭着。
他立刻眼睛一红,最后扯着领子将宋岫一甩,也不管他死活,转身快步至冬宁身前蹲下。还没等他开口,便听得冬宁先开口了。
“疼不疼?”她问。
他手被她拾起,手心手背都翻看一遍,破了皮,划了肉,流了血,还有打出来的肿,全是红红的一片。
宋泱的眼更红了,他哽了一下,跪下去抱冬宁,说,“疼,”又哽了一下,说,“心疼,”然后再也忍不住了,哭着大声说,“我心好疼啊冬宁……”
冬宁抱着他,无端想起她原来的疑惑,有了几分头绪。
——一个人怎么能既硬成刚,又软成泥呢?
因为,他是她的哨兵,所以愿意为她而战。
而她是他的向导,所以可以为她褪下铠甲。
她的心一下子软得一塌糊涂。
宋泱哭得像个孩子,哪里还有打人时的狠劲,完全与之前判若两人,把宋声看呆了。
她抬头去看宋曦,宋曦对她摇摇头,过去把宋岫拖着往外走,又示意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两个人滚出来。
宋声跟着出去了,在门口回头望了一眼。里面的两人还抱在一起,宋泱还是哭得很大声,而冬宁正拍着他的背轻声哄着。
是她没见过的相处方式。
见到宋曦时他已经把那宋岫堵了嘴绑好塞进后备箱里了,又把剩下两个人拴在了实验区的钢柱上,最后回到车边靠着。
宋声走过去,靠在他身边,想了想,说:“我收回先前的话,你们俩一点也不像,太不一样了!”
宋曦低头看她,又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间房,然后轻声道:“一样的。”
“哪里一样了?你从来不会这样哭。”宋声抬头看他,反驳他的结论,“每次都是我哭,然后你想办法哄我。”
“一样的。他爱冬宁,而我爱你。”
宋曦再次低头看她,轻声道,“如果今天在那里的是你,我也不会比他现在的样子好多少,知道吗?”
宋声仍仰头望着他,没能说得出话。
宋曦笑了笑,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24
宋泱抱着冬宁上了车后座,里面还有宋曦扔进去的一个医疗箱。
“先临时处理一下,我让李叔叫了医生,回家再让他看看。”他一边说一边示意副驾驶座上的宋声系安全带,末了又添一句,“你会弄吧?”
冬宁便伸手去拿那箱子,回道:“他不会也没事,我会就行。”
她从中取出医用棉沾了酒精,抓起他的右手清理消毒,“我有没有说过,不能仗着哨兵恢复能力强就随便让自己受伤?”
宋泱的眼睛还是红的,他小声说:“没有。”
冬宁手上一停,抿唇抬眼看他,又说:“哦,那是我疏忽,忘记告诉你了。但我现在说了,以后不能忘。”
“嗯。”宋泱乖乖应着。
等创口差不多处理完了,⑥③⑤④⑧0⑨④0冬宁取过喷雾对着喷了两下。宋泱觉得自己也差不多能上手了,便接过她手里的酒精瓶,又去取了医用棉,照着她刚刚的做法,在她脸上轻轻擦起来。
宋声像是遇上什么稀奇事一样,在前面不停扭头偷看。直到宋曦实在看不下去,腾出手将她的脑袋摆正,才不情愿地忍住。
李管家安排的医生已经在一楼大厅候着了,他仔细看过宋曦和冬宁的伤口,说没什么大碍,涂点药膏很快就能恢复。
然后他就飞快地离开了。
宋曦和宋声没敢走,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他们对面坐着的是邓森林,她一身军装还没褪下,抱着手臂面无表情地默默看着,已经一声不吭很久了。
等医生离开,她摆摆手示意管家先带冬宁去休息,然后继续面无表情地看着剩下的几个人。
“母亲。”宋曦硬着头皮先开口。
“母亲。”宋声接着。
宋泱一愣,后知后觉地跟着喊:“……母亲。”
邓森林这才有所动作,她端起茶几上的杯盏抿了一口:“干什么去了?”
宋曦以眼神示意宋泱不要说话,然后开口道:“去二叔的实验区了,他抓走了大哥的精神向导,我们去救人。”
“就是刚刚那个女孩子?”邓森林这话是冲着宋泱问的。
宋泱只能开口:“是她。”
“宋临说你的瘾症还没完全恢复,发作间隔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