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果。”边景回答,“把这个拆开,里面的果子掏出来发酵、研磨、烘焙以后,就是咱们吃的巧克力了。”
“你打算自己做巧克力?”
“本来想瞒着你的。”边景这时候不得不坦诚,“不过既然你知道了也没什么,我在网上学了点教程,正好子濯那有恒温箱,其他模具和器材可以过段时间再买。你喜欢吃甜一点的还是苦一点的巧克力?”
“不喜欢太甜的。”也是奇怪,明月爱吃甜食,可偏偏巧克力却喜欢苦一点的,白巧更是不爱,“大概70%左右的都可以,再高不行,太苦了。”
边景心里有了数,“我知道了。”
他们拿着果子往回走,到露台的休息厅。
边景带了电脑过来,前台通知的时候,他正在写稿子,密密麻麻得有几千字。明月好奇地瞄了一眼,却看见“张镜澄”的字样。
“你写他?”明月觉着奇怪,“这不是娱记的工作范围吗?”
边景上次虽说是在官媒做的实习,还受到很好的评价,领取实习记录时HR甚至特意多说一句,欢迎日后来这里工作,但这并不代表他永远都只从事这方面的新闻工作。
“我这次是在给一个新经济媒体投稿。”他说,“这几年偶像经济和粉丝经济算是挺热门的话题,正好我身边又有个活例子,从他那套点能说出去的内幕,丰富下稿件内容嘛。”
天天住在对门,这又是自己男朋友,边景哪次来不是直奔自己这边,“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去采访他了?”
“就他抽空回院里那几天。”
那就能理解。
明月眼睛望得再远,也不能望到三区去。
二区和三区距离直接跨了本市两个区,平时那周围都是便衣巡逻,明明几百米就是商场,人来人往,可一走到大院附近,那些梳着寸头腰板挺得笔直,除了穿着便衣哪里都不像便衣的彪形大汉们,就能把路人唬得绕个圈。
作为第二大院和第三大院,他们从没傻到纠结一区究竟是哪。
那还能是哪?北海南面,故宫西边那地界。
真说起来,明月小时候被高晋阳带着进去过一次,但里面不怎么好玩,要说风景,她欣赏不出来什么特别的,待一会就坐不住跑出来。认识的人里,经常能出入那的,得数高晋阳和陈槐,还有三区的叶雁雁和林以露。
“假期还要写稿子,真辛苦。”明月端着杯咖啡,趴在桌子上看他敲敲打打。
边景的手指又瘦又长,骨节分明,能单手抓着一只篮球。握笔和敲键盘的时候,那关节动作尤为明显,跟弹钢琴似的。
“没办法,平时更没时间,只能假期忙活。”他伸手呼噜明月的头发,见她打个哈欠,“困了?你起的早,现在睡会吧。”
她倒在沙发上,拿靠枕当个枕头,眼睛快睁不开,“你写好叫我。”
躺在这不知道多久,其实明月也没有彻底睡过去,一直处于半寐半醒之间。
期间她听到过几次人来人往,还有边景和他们的交谈声,但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些声音的主人是谁,她下一秒就又睡过去。
直到边景写好稿子,合上电脑,见明月眼睛闭得紧。
“钦钦,起来,我们回房间了。”他推推她。
明月却迷糊着,只小声地“嗯”了一下,都不知道他听没听清楚,也不肯动弹。
边景只好把她扶起来,“乖,回去再睡?”
明月这才揉揉眼睛,向他点头,嘴里还嘟囔,“困……”
“就几步路,到床上就能睡了。”他把电脑放明月手里,自己抱起她,“帮我拿着电脑,可别摔了,我的稿子写了两天还没备份呢。”
他稍微用力,明月双脚离地,手里紧紧抱着他的电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也不知道是被走路晃悠的,还是在回答他。
一路走到明月的房间门前,边景想帮她开门,在她兜里摸半天没找到钥匙,“钥匙呢?”
明月摇摇头,又点点头,两手还抓着电脑没动作。
她好像想起来了,今早她把钥匙交给周子濯,后来在和边景回去吃饭的路上还看见他留下的鞋子,当时边景诧异好久,明月稀里糊涂解释为服务生送来的,不知道他信了多少,周子濯也没把钥匙一同还回来。
但明月不想告诉边景,钥匙被他拿去了。
“没事,去你房间。”她睡得迷蒙,推着边景向他房间去。
好在他没追究,进屋后把明月放平在床上,去洗手间。
等他出来,明月在床上打了好几个转,裙子往上滑到腰,两条光腿露在外面,脚上鞋还没脱。
边景叹一口气,蹲在床边帮她脱掉鞋。她的脚趾珠圆玉润的,握在手里,就那么一点。脚和她本人一样瘦,脚背上都看得见血管的青色。
许是被他捏的有些痒,明月蹬开他,手在床上胡乱拍打两下,像是把他当成蚊子,“别挠我。”
边景忍不住笑,干脆也脱了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