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不如盖些锦被。”
秦若浅皱眉,冻着了应该先喝些姜茶或者请大夫,盖锦被的作用也是不大。她正觉得哪里不对,就听到屋内传来细微的声响。
悄悄推开窗,隔着缝隙,忽而看到两名宫人站在榻前,捂住什么东西。
脑黑里迟疑了下,忽而一道明亮的光线闪过,床上是贤妃。
仆大杀主?偌大的宫殿里都是贤妃的人,不可能有人这么大的胆子,是有人故意而为,还是贤妃故意设计?
局势不明,她不能贸然出手,一息的时间,转身就要走,身侧多了一人影:“秦若浅,你救她。”
陆思贤摸了过来,方才见到廊下的人突然都走了,觉得哪里不对,就跟着走了,半道折回。
果然,贤妃是要死在惊雷夜的。
人被捂死,最多几分钟的事。她见秦若浅站着不动,忍不住推了推她:“秦若浅,你去救救她、快啊。”
秦若浅不动,眼神复杂且带着冷漠,望着她:“我、为何、要救她?”
雨斜入廊下,丝丝如线,恍惚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她二人隔开。
陆思贤回望她,察觉到那股冷漠后想,说不出的震惊:“那是一条人命。”
“那也是我的敌人,救下敌人就等于是给自己服用慢性毒。药,这么简单的道理不懂吗?”秦若浅道。
“你这么、自私……”陆思贤无法理会她的心思,为什么不救,贤妃虽说不是什么善人,可终究也是性命。
闻及‘自私’二字,秦若浅眼中的复杂被狠厉代替,“我本就不是善人,是地狱里活着活来的恶魔,你第一次知晓吗?”
陆思贤被她的狠厉吓得瑟缩,可是依旧将要说的话说出来:“那是旁人对你做下的恶事,可是她没有,这里的人没有。你可以警惕、可以怨恨,可是不能将那些仇恨转嫁到这些人身上,黑与白的道理,你不懂吗?”
“我不懂,我只知做自己的事,莫对敌人怜悯。”秦若掐转身就走,不再理会。
殿内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隔着缝隙去看,两个宫人都已经松开手了,陆思贤的脸色发白。
原来努力也不能改变原有的剧情,她望着秦若浅平静离去的背影,心里忽而什么东西都跟着崩了。
趁着没人发现,她也赶紧跟着离开。
回到临华殿后,一切如旧。
雨渐渐小了,想必到了天亮就会停,下了这么久也该停了。
陆思贤也没有回榻躺着,换上自己的衣物,静静坐至天明。
两人说好一般缄默无声,直到皇后的宫人悄悄来传话,趁着洗漱之际,将一张纸条地塞至她的手心里。
陆思贤低头看清后,迅速至灯旁点燃,烧了干净。
秦若浅躺在榻上,未曾在意。
洗漱后,陆思贤往外走去,早就有宫人在暗处等着。
一见她出来就迎上去,行礼问候:“七驸马好,此时圣上早朝,您恰好可去。”
宫中危险顿生,稍不注意就会掉脑袋,陆思贤紧步跟着她,到了中宫外,却见一内侍慌张入内。
她猜测是来报贤妃死讯。
入殿后,果然听到内侍的尖嗓子:“娘娘,昨夜贤妃娘娘悬梁自尽了,今早宫人推门入内才发现的。”
陆思贤波澜不惊,而方醒的皇后同样如此,一句都没有,伺候她的宫人打发内侍出去,迎了她进去。
见到她后,皇后才虚弱一笑。
笑意纵显虚弱,也见几分和煦,让陆思贤莫名感到温暖,昨夜亲眼看见杀人的惶恐与冰冷才徐徐散去,心底暖融融。
其实,秦若浅的做法没有错,在这里没有她那个世界的平等与法制,帝王等级森严。
她穿来得一身富贵,必然是要为此付出代价的。
皇后见她面色不佳,皇后眼底覆上了一层阴霾,也不去瞒她,平静地告诉她:“太子是我杀的。”
没有说为何杀,更没有说她的疏忽,让太子猜忌她的身份,只说结局,不说过程。
黑暗的事,自己一人知晓就成。
陆思贤惆怅地笑了笑,“我知晓,太子威胁你了?”
“这些你不用管,只需知晓是我所为,另外救我的人应该是秦若浅。”皇后望着她。这件事她并不想抽身而去,就算皇帝怀疑也是没有用。
太子的毒太深,而她身上的毒也很多,不怕这些,生与死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
她太过从容,就好像没有发生这件事,陆思贤想起书里所写的云山虐杀的场景。
上千纯良百姓洗漱上榻,婴儿在母亲怀中酣睡,孩童缠着父母玩乐,新婚夫妻和乐、年老的夫妻躺在榻上说着白日里的趣事。
忽而,祸从天降,银刀砍上他们的脖子、捅入他们的肚子,方出生的婴孩哭泣不止,被高高地抛弃,就像是碗碟一样被重重地摔在地上,顿时没有了呼吸。孩童吓得哇哇大哭,下一刻就被杀手看到,一刀砍下脑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