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的往事,忍不住抚掌摇首,再度开口便难掩刻骨的悔恨:“她不是陆家的人、可她的族人丧命在我的刀下。”
“什么……”陆安枝忘了哭,只觉得浑身冻得发抖,喉咙里堵住冰块,寒凉入脊骨,竟说不出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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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浅手里变换出一串茉莉花串,塞到陆思贤的手里:“我给你道歉,成不成?”
女孩子都喜欢花花草草,尤其精致好看的,她花了些功夫才得到这个串子。
花串带着牡丹花香,好像并非是真花,是白玉打磨成茉莉花样,以线串起,白色透着光泽。
陆思贤自认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尤其是这种奢侈品,当即就被吸引住了眼光,系在手腕上,左右看了几眼,道:“好像值不少钱。”
秦若浅:“……”忘了财奴属性。
“这是前朝贡品,自然值不少钱,你不会想卖了罢?”
“不会,我最近不缺钱。”陆思贤将衣袖放了下来,盖住手串。她从摘星楼里挪了些银子,几日来将京城内的生丝都收购了,待到沉船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她那几屋子的生丝就值不少钱了。
这样赚钱的机会不多,她肯定要好好把握。
秦若浅隔窗去捏她下颚,想去亲一亲,又恐她还生气,郁闷了会,只得罢手:“你还生气?”
“没什么好生气的,毕竟你我不是同样的人。你做不来我的心软,我也做不来的你的筹谋。”陆思贤照旧躺了下来,她和秦若浅之间差得不是一星半点,感情是很好,可又能架得住隔阂。
结婚了还有七年之痒,更何况在这个残酷的年代。
她的态度太平静,让秦若浅感到一阵不安,凝视着她片刻:“你是不是不把我当你的妻子?”
按理陆思贤应该很生气才对,毕竟她说得没错,自己心狠、自私。
可她的态度又显得很平静,宽容待人吗?
感情一事,不能用宽容来对待,这样只会更加生分。
“没和离之前,你我还是夫妻,有夫妻之名、也有夫妻之实,你担心什么,想和我和离还是咋的?”陆思贤不明白了,她这么宽容体贴还不好吗?
毕竟她这样费心费力又不会出轨的人,实在是不多了,你还挑剔啥?
“孤竟不驸马这般体贴,让孤觉得你哪里不对。”秦若浅横眉冷对。
“秦若浅,你看我哪门子像是三心二意的人,我都把家底都掏给你了,你看看我这里还有啥?”陆思贤凝望着她,目光灼灼。
秦若浅自认脸皮子薄,被她这么看着,还有几分不好意思,索性不提这些小事,道:“那夜贤妃不可救,其中的关隘你该知晓。”
“政斗还是宫斗,我都不懂,我只知人命关天,唯此而已。之前我就说过,我非善非恶,但是你怎样,我不管,我只做我自己的事。”陆思贤敛下笑意,她确实学不来阴狠,毕竟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但是她也不会为此而与秦若浅生分,毕竟皇族中的人没有仁慈的,都为了自己保命。
想救贤妃,也是有私心。
秦若浅不知她的想法,只觉得陆思贤泾渭分明,将她推得远远的,明明都已圆房了,转头不想认账,甚是可恶。
“你还是觉得我残忍。”
“没有。”陆思贤极力否认。
秦若浅露出受伤的神色:“你与我分得这么清楚,就是不喜欢我做事的方式。”
陆思贤目瞪口呆:“……”这是什么鬼,说好的霸气人设,怎么又变成娇滴滴哭唧唧的小殿下了。
她扶额:“你别撒娇,我不吃这一套。”
“你说什么?”秦若浅的语气倏而冷了下来,隔着窗就感受了一股冷意。
陆思贤怂了,这样才对,霸气不讲理的人设作何来撒娇,她忙道:“我说我吃这一套,你感觉进来,外面冷。”
“你还没给我道歉,方才说的什么混账话。”秦若浅并没有这么简单放过她。陆思贤的性子就不能这么纵着,给一个枣子,她能还给你一个巴掌。
这几日以来,她慌了。
陆思贤在京内是一个难得平和的人,像极了莲,出淤泥而不染。
京内有太多的权势倾轧、阴谋诡计,人人都在勾心斗角,就连三四岁的孩子都知晓利用自己的优势来争抢,大多都是想着‘出人头地’。
正因为人人都是如此,她几乎习惯了,可陡然遇到什么都不争的陆思贤,她几乎情不自禁地就在怀疑。
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太狠,在陆思贤的认知里,她就是一恶人。
这样的认知一旦有了,再深的感情都会淡。
她紧紧望着不知愁的人,“道歉。”
陆思贤目露哀怨,心里一口怨气出不来,伸手去掐她下颚:“你无理取闹。”
秦若浅不动分毫:“我就无理取闹,那又如何?”
“你赢了,三十多岁的人跟个孩子一样。”陆思贤忍不住嘀咕一句,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