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懒得搭理她,将人迎入花厅,茶都不给喝一口,就直接请人入座。
齐国公熟知他的性子,心中在意着陆思贤的下落就直接开口:“陆思贤可来过这里?”
“没有。齐国公害怕自己养虎为患,迫不及待来与我对质了?。”张正接过婢女递来的茶,丝毫没有不给客人喝茶的尴尬。
齐国公耐着性子,道:“她不在府里,如今还未归。”
张正将茶盏放下,目视齐国公:“她惯来喜欢玩乐,晚归是常事,国公爷急什么,往日她寻花问柳也不见你有丝毫担忧,今日不过是晚归了,怎地就亟不可待,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让你害怕了。”
他素来口中无好话,就连皇帝也敢回怼,如正因为他这个刚正的性子,皇帝才会多看一眼,常常也被他怼得说不出话来。
“如今的局势你该明白,不仅诸位皇子就连圣上也在找她,你若是云山人,就该想着保护她,而不在这里冷嘲热讽。”齐国公道。
“云山早就不复存在,我算哪门子云山人。我若是云山人,第一个就先杀了你。”张正正眼都不瞧他。岂不说他欺骗了他们的族长,就光他一张闷葫芦的脸就不讨喜。
麻蛋,都不是好东西,也不知道这老东西怎么养出陆思贤狡猾的小东西,险些毁了他一辈子的名声。
齐国公道:“她确实不见了,既然不在你的府上,我便去旁处找找。”
眼见着他要离开,张正刀刻般的唇角动了动:“太子的死究竟与你与陆思贤有没有关系?”
圣上之意,捉不到凶手誓不罢休,也全不是为了太子,多半为了自己的安全,悄无声息地毒死一国储君,他日再来一次,就轮到他了。
细思极恐的背后,可见皇帝贪婪绝情仔细的性子。
“没有。”齐国公简单答一句,大步离开张府。
张正没有再言,凭借着陆思贤的聪明劲,必然不会吃亏。
齐国公出了张府后,策马回府,想起与陆思贤敌对的宇文信,心中一番较量后,让人夜探镇北侯府试试。
直到天亮,也不见陆思贤回来,可见事情闹大了,让人不得不作最大的打算。
寝居内的秦若浅不敢让人大张旗鼓去找,敌人或许不知陆思贤的世子身份,精致的一身女装扮相,与平日里粗眉的陆世子大不相同。
还有一重想法,就是陆思贤的身份泄露,齐国公手里的丰大营会归了谁?
这点可不说。
贸然去找,就会打草惊蛇,反而将她陷入险境中。
天方露白之际,齐国公来传话,人不在镇北侯府。
事情愈发棘手了。
在天彻底大亮之际,秦若浅换了一身素服去东宫吊唁。
东宫内比起往日清冷,深红色的宫墙上似乎抹了鲜血,散发着腐朽的味道,匆匆来往的宫人落地无声,见到公主皇子才会停下行礼。
前几日还能听到哭声,想必多日来已然哭累了,往里走去,竟是静悄悄的。
秦若浅一人走入东宫,太子妃坐在灵堂内,那白色的蜡烛上的火光照出几分冰冷的淡光,落在她眼底,闪烁不定,落寞无神。
周遭少了一人,日夜守在这里的八皇子,今日却没有过来。
给太子上了柱香后,装作随口问道:“今日怎地不见八皇兄?”
太子妃眼角已然没有泪痕了,满面憔悴,眼窝深陷,懒懒地抬了眼皮,望着七公主:“他昨日便未来了,有何可奇怪。”
秋风萧瑟,灵前白幡飘动,寒风凄厉。
秦若浅一听就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人走茶凉,断断不过数日就可见人心薄凉,就连秦承卓都表示出不耐的意思,遑论别人。
她强颜欢笑地安慰太子妃:“或许他有事去了,父皇处可有圣旨下来?”
太子妃摇首,自从太子死后,他来的次数一巴掌都能数得过来,日日往中宫去,却没有时间来看看刚死的儿子。
秦若浅早就习惯了,也没有在意太子妃的话,对于秦承卓的去处也颇是好奇,待出了东宫后就去查一查。
这个时候不做孝子贤弟,如何让皇帝愧疚,百官可怜。
出了东宫,摆脱宫里的眼睛后,她□□进了中宫。
中宫内一向守卫松,□□就可进来,也不会有人察觉。
伺候皇后的宫人早就习惯了七公主的突然出现,不但不怪罪,反热情地将人请了进去。
皇后缠绵病榻多日,这次中。毒无疑是雪上加霜,别说下榻行走,就连坐起来都很困难。
秦若浅入内行礼,走到榻前,目光扫过几上摆置的一匣子,雕漆镂空,也不知做什么用的,她多看一眼,发现端倪。
匣子是背部朝上的,刻着一副图案,是她在陆思贤书房里所见到的,她看了一眼,也不作委婉,开口就告诉皇后:“陆思贤不见了。”
闻言,皇后很平静,沧桑的双眸中波澜不兴,就连呼吸都没有变化,道:“她惯来爱玩,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