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连一营之地都没有。
百姓无钱而难生存,将帅无兵,沦为街头老鼠,人人喊打。
她从主管大权的摄政公主重生至今生只靠皇帝宠爱的及笄少女,落差之大,让她体会了一番痛苦,身在皇家,若想一世安稳,就必须手中有权。
将权柄送于旁人手中,再仰人鼻息,只会自食其果。
皇后犹豫不决,对于皇帝的阴狠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失败了,不仅她还有阿贤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她疑惑,秦若浅站起来,与她对视:“他仰仗着是通州丰台二地,还有城内禁卫军。”
皇后还是不明,“可是禁卫军萧临不会听你的。”
“这些不用皇后担忧,儿臣自有办法,只需遗旨。”秦若浅重复道。
皇后久久不语,静闻外间的风声,徐徐转至窗口处,落寞无声。
秦若浅同样,轻轻退出寝殿。
踏出中宫那步,她看向秋日里的天色,从未有过这般沉重的语气,哪怕当年阿兄病逝,将她硬逼上摄政的位置,也不曾有过这般焦心。
到底是事态严重,还是自己的心在改变。
她望着暗红色的宫墙,出奇的平静。
她从来都不是好脾气的人,忍耐与怨怼达到临界点时,她就极易被激怒,可是如今,她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或许是无力,或许是自己没有权力大脾气,身份卑微,就算生气,也无人来哄慰。
她想到诸葛卿卿,那样的肆意,她也想有一次的任性,将所有的事情都抛下。
走在深深的宫道上,宫人行礼问安,她已经习惯漠视这些人的行礼,就像陆思贤漠视她的好一样。
她望着天,走出宫门,□□入了张府。
张府人不多,就连府卫也不见几人,与张正的朴素有关,听说有盗贼闯入,翻找一夜,都未曾找到值钱的东西,盗贼哭着离开了。
进入陆思贤的庭院,就听见些许笑声,好似她在与同人谈笑。
细细算来,她有好些时日没有见过陆思贤了。
天气开始变冷,靠窗的人穿了一件鹅黄色的百褶裙,秋风萧瑟,更衬得她消瘦几分,乌黑的长发若鸦羽,未曾挽髻的长发垂下,巴掌大的小脸上更是五官明媚,比起往日,更为灵动,让人挪不开眼去。
秦若浅站在廊下,细细看着,而屋里传出了陆安枝的声音:“你一人倒很自在,殿下可晓得你在这里?”
“她呀、肯定知晓,第一时间通知她。大概近日要忙,毕竟她不是普通人,要习惯她这个大忙人的生活,我又不是小孩子,离开她无法生活。”陆思贤大咧咧的声音传至耳朵里,有些刺耳。
她倒希望陆思贤日日粘着她,可惜,性子使然,陆思贤适合做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陆安枝的声音很温柔,似清水拂过沟壑,带来甜蜜,“想来也是,你若觉得无趣,我多来几趟也可。”
听到这句话,秦若浅皱眉,大步走近,敲了敲窗户,看着屋内并排躺下的两人:“你二人不该避嫌吗?”
此时,她大该在某个临界点徘徊了。
陆安枝被她怏怏不悦的神色吓得心口一跳,闻及避嫌二字,下意识模糊了下,而后看向陆思贤:“避嫌?”
“没事,你赶紧回府,少来几次就行了。”陆思贤扶额,她没想到这位祖宗大半日就跑来了,倒像是特地来捉奸的,她忙穿好鞋将人拉了进来。
陆安枝察言观色,冲着秦若浅行礼后,才小心地离开,还不放心地回头看了阿贤一眼。
可惜,陆思贤两只眼睛都在秦若浅身上,一点都没有留给她。
陆安枝走后,秦若浅的脾气就上来了,可看到陆思贤的笑脸,气又散了些,看着两人躺下之地,又觉恼火。
屋内无处可坐,想走又不能走,感觉这就是在折磨自己。
陆思贤感觉风雨欲来,忙拉着她开口说话:“我们就是累了,躺躺而已,没有下次了。”
天晓得,她怎地就答应陆安枝躺下休息了。
她面露极大的悔意,更显得事态不正常,秦若浅不信她这番措辞,本就是心思不正的人,有什么理由信她。
自然是不信。
她冷了脸色直言:“我不信。”
陆思贤苦着一张脸:“我真的很纯洁。”
第50章
秦若浅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状似不在意地走至门旁,“你莫要忘了,你二人不是姐妹。”
“我二人……”陆思贤顿住,看着秦若浅的神色多了两分打量,“你怎么谁的醋都吃?”
庭院里没有婢女,唯独她二人在,秦若浅相貌清冷,倚靠着门畔,唇角弯出些许笑意来,“好似是我巴结来的。”
从头至尾,占着主动权的都是她,陆思贤所为,更像是民间所说的赶鸭子上架,被她硬逼着来成亲的。
她想到了魏云同诸葛卿卿。
可惜她不是诸葛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