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白眼,他拉着皇帝说了半个时辰的话,皇帝一个字都没说,就像傻了一般,家常都不说话,还有力气说政事?
他不肯离开:“张大人见外了,我在侧听着就成,也好顺便伺候父皇。”
张正道:“臣没有和殿下见外,劳殿下离开。”
秦承宗就没见过这么不识趣的朝臣,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了,还不明白。
等他登基后,定先除了此人。
张正一再催促下,秦承宗才不乐意地退出寝殿,五皇帝巴巴地也走出来,都不需张正赶的,唯独秦若浅留在殿内。
秦承宗一张俊俏的脸上满是怒气,阴沉不定,五皇子向来不与他多话,模样做足后,就要回府去了。
整日里谋划这个、谋划那个,不累吗?
躲在府里看歌舞,不香吗?
五皇子率先离开,秦承宗依旧在殿外守着,而其他五部尚书大人守着周文清,等着御医来救命。
等周文清醒了,寝殿内的事宜也谈妥,张正领着圣旨出来,令七公主监管朝政。
旨意一出,必然是满朝震惊,自古无女子入朝堂,这道旨意一出,如何服众。
尤其是被七公主气晕的周文清,第一个站出来不服,张正不多话,圣旨置于他面前:“周尚书抗旨与本相关系不大,本相只负责宣读旨意,至于你不服气,自去找圣上说话,本相不拦着。”
其余朝臣虽说满心狐疑,却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抗旨,再说七公主是皇家的人,是圣上宠大的女儿,有这样的旨意不足为奇。
满殿寂静后,除周文清后,无人再反对。
唯独秦承宗沾沾自喜,得意洋洋,五皇子慢悠悠地挪着脚步,不免扫他一眼,这个傻子太傻了。
七公主接触政事后,人人都未曾在意,毕竟宠大的公主能懂什么,知晓扑蝴蝶就不错了,还管什么朝政?
谁知张正将六部呈上来的奏疏都送至七公主面前,等到次日传下去后,奏疏上的批阅稳练,一字一句都批得清楚,回复言辞严谨,理政之道不亚于皇帝。
朝臣震惊之余,又令人去打探,不少人亲自去试探,七公主当面批阅解惑,并不是有人代笔。
秦承宗开始有些慌了,屡次去试探秦若浅,发现阿姐并不理睬他,朝政之事游刃有余,不像是方入朝堂一般。
不仅他觉得不对劲,就连张正也觉得几分怪异,七公主的虽说智勇得当,筹谋至今,从未失算,可奏疏一事如何理解?
他得不到答案,只得去问陆思贤。
自从秦若浅回来后,陆思贤就变成宅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修养生息,若不是秦若浅每晚来找她,她感觉可以恢复得更快。
张正来套话的时候,她围炉看小说,古代的话本子也很有趣,看着就放不下来。
张正开门见山:“七公主初入朝堂让人震惊不已。”
陆思贤登时就明白过来,放下话本子,正经道:“别阴阳怪气,你就不想想皇帝那么宠她,不会教她吗?耳濡目染加上她的聪慧,未必不会有今日。”
这些话还是没有让张正满意,甚至觉得她和自己一样被秦若浅伪善的外表骗了,后悔之际,陆思贤双眸清亮,正紧紧地盯着他:“后悔了吗?”
张正点头:“确实。”七公主行事手段太过诡异,看着清纯无害,可一上位,手段太过惊人,这样的君主伺候起来太过费劲。
陆思贤却笑话他:“后悔也来不及了。”
见过傻子,没见过这么傻了,都知晓自己被骂了,怎么还给秦若浅数银子。张正担忧她:“你二人日后同床共枕,你不怕吗?”
陆思贤摇首:“我为何要怕,秦若浅若无三分手段、七分智谋,你才会后悔。她若对朝政一窍不通,处处都需你担忧,那你觉得你扶持的人还会走得远吗?秦若浅做事张弛有度,哪里不符合明君的风范?”
张正从她的话里感觉出哪里不对,“你知道她懂、懂……”
欲言又止,他又及时住口,显出几分疑惑。在朝十多年来,可以推算出七公主批阅奏疏老练的手法中可看出她接触朝政不下十余年。
七公主才多大,十七岁罢了,照这么一算,事情又觉得诡异。
陆思贤见惯来肃然的人竟迷惑到这样的地步,默默叹气,她也没办法解释这件事,真话说出去,张正肯定以为她是疯子。
就让这件事成为未解之谜。
张正唉声叹气地走了,陆思贤继续捧着自己的话本子舔着,快要过年了,都不知道能不能过个安稳年。
陆思贤躲着偷闲,而秦若浅面对诸多繁杂的事,等真正手握权柄的时候又觉得疲倦,恨不得将陆思贤揪过来陪她一起。
晚上休息的时候,索性公主府不待,尤其是见到魏云和诸葛卿卿两人腻歪的姿态,如何都待不下去,趁着无人发现,照旧翻窗去找陆思贤。
夜间寒风冷入骨髓,刮在身上犹如刀割,小世子裹着被子,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