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丧仪,何日出殡,询问何日是好时日,新帝登基。
礼部的人听到后者不觉一惊,领了吩咐回去商讨,消息传至秦承宗处。
定了新帝登基之期,必然是选定好储君,他胜券在握,秦承烨无法跟他争。
大事已定后,他换衣去给皇帝守丧,最后时刻还要装一装孝子,做足了气势为自己造势。
等他到了灵堂前,五皇子依旧守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宫人说话,他走近道:“五哥辛苦了。”
吩咐宫人办事的五皇子闻言嘴角抽了抽,这话听来有那么几丝微妙,同为皇嗣,他为长,秦承宗为末,怎地就轮到他说这种高人一等的人来?
脾气好的人忍了下来,应付道:“我无事做,不如你政务繁忙。”
秦承宗笑道:“五哥这话言之有理,能者多劳,眼下只你我兄弟二人,应当同心协力才是。”
同心协力做什么事?五皇子不大明白话意,但用脚指头想了想,也知秦承宗的密谋,他装作不懂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是自然,既然你来了,我去休息,你也辛苦点。”
话说完,跑得比兔子还快。
秦承宗勾唇一笑,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脏污,望着灵位,眸子里欣喜几乎压抑不住,他要赢了。
他即将成为九五之尊。
秦若浅,你配和我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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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思贤一病,就连皇后都无心再留在含元殿寝宫陪皇帝,找了借口去临华殿。
未入殿,便听到难以抑制的咳嗽声。
她心蓦地一慌,待见到人时才觉得放心,人虽病了,精神很好,一见面便道:“我弄死苏锦了。”
眼中漾着得意,唇角弯弯,若非那一阵咳嗽声都无心相信她感染风寒。
宫人端了汤药过来,陆思贤拧眉,纵有千般万般不愿,还是选择接过瓷碗,一饮而尽,苦的五官紧紧皱在一起。
皇后下意识捡起几上的蜜饯递了过去,陆思贤也不客气,吃了一颗才道:“你当真替我算的短命之相?”
皇后眸色黯淡下来,“占卜不灵,我已放弃了。”
若在以往,陆思贤肯定吓得不轻,恨不得去抱大腿。
现在只眨了眨眼,感觉周身发冷,又躲回了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短命就短命,反正你是皇后,有人给你送终。”
“胡说什么。”皇后到底不悦,恐她口无遮拦,也不想再说这个事,便道:“你安心养病,秦若浅处应该成功一半了。”
陆思贤小脸苍白,就连唇角都干涩透白,发丝散在枕头上,漆黑如夜色,反倒衬得下巴纤细,皇后看了一眼,总觉得心里不安。
陆思贤大咧咧,心思没有那么细腻,只注意到皇后的话,不觉翻了眼睛鄙弃:“你这是后悔了?”
皇后情绪内敛,面上如旧,道:“我从未阻止她做什么,就看她的能力如何,若无能力,就算扶着上去也迟早会被拉下来。”
更何况她还是女子,本就会受到世人质疑,不如多些准备。
准备不足,不如让给旁人。
陆思贤感觉皇后总是给人阴森森的感觉,就像高中时期教导主任语重心长地给开导,句句不离我为你们好、为你着想,你们现在不明白,以后步入社会就会后悔。
深感觉悟,她只得附和:“随您怎么做,累了、累了,我睡觉,您回去吧。”
皇后不勉强,伸手摸摸她脑袋,唤来宫人推她离开。
陆思贤喝过药,昏昏欲睡,在半醒半睡中沉浮,总感觉耳畔有人在说话,吵得她不得安眠。
睁开眼睛之际,发现自己坐在一辆计程车上,是现代世界。
车外是高楼大厦,绿化带的树木一闪而过,现代化的气息笼罩过来,身穿长袖短袖,品味不一。
她低头望了一眼手机,这是还没有出车祸的时候……她立刻警醒,“师父,靠边停车、停车。”
计程车在绿化带旁边停了下来,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手机响了,打开信息,是她女友,不对,应该是前女友。
不过这个女友也没有什么感情,女友告诉她在家休息,今天不用见面。
不是不用休息,而是去给她戴绿帽子。
站在马路上,眼光刺眼,感觉很真实,不像是在梦里。
她知道这还是一场梦,一场奢望改变现代生活的梦境。
马路喧嚣,车尾气的排放,手机的震动,这些都是书里没有的。
抬首仰望天际,就连时常看的云都不一样了,云的形状不一样,漂浮的方向不同,还有叠加的层次不同……
荒诞的想法逗笑了自己,云哪里会不一样,是自己的心境不同。
走了不知多久,手机又响了,前女友的消息:我们分手吧。
渣女。
好奇心作祟,她想去看看小三的样子。
计程车不敢再喊了,在路边找了单车,骑车去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