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珽主动掀开车帘,锐利的眸色扫过陆思贤苍白的小脸,坚硬的心肠忽而冷了下来,温和道:“你身体不好,别来回折腾,我去便可。”
手中的暖炉很暖,陆珽的这句话更暖,只是陆思贤不想应下,纵她灵魂同皇后没有关系,可这副身体确实有她的骨血,事已至此,她该去看看。
早知如此,昨日就该跟过去看看。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爬起来问陆珽:“陵寝能打开吗?”
陆珽坚毅的面色就这么黯淡下来,摇首道:“那道石门重达千斤,一旦落下,就断无开启的道理。”
陆思贤不管不顾道:“那、那炸开呢”
“如同谋逆。”陆珽道。
陆思贤脑海里没有这些问题,谋逆又如何,她就想救出皇后,活人的性命难不成比不上死人?
皇后走进去才不过一夜,应该不会有事,就是不知道里面会不会缺氧。
陵寝建造得大,那么多的空间里只有皇后一人在,应该可以供她呼吸。
陆珽知晓她的心思,这才及时出来按住她:“你若这样做,就彻底与秦若浅无缘,你莫忘了,你炸了先帝陵寝,皇后能否活着是二话,为了一渺茫的希望毁了你同她的感情,值得吗?”
“我……”陆思贤张口结舌,终究露出为难,人命关天,是这副身体的母亲,她不能不管。
陆珽见她陷入两难地境地中,舒心长叹,不得不点醒她:“你炸了陵寝,遗旨就失去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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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陵的何等森严之地,莫说是□□,但凡靠近几步都会被察觉,兼之先皇方去,皇陵更是备受关注。
陆珽自然不愿陆思贤去闯祸,假意装作答应下来,颔首道:“随你,你若去也可,再过两日就是圣上登基之时,你自己看顾着些。”
陆思贤当作没有听见后面那句话,秦若浅登基自有朝臣去安排,犯不着她去掺和,随手扯下车帘:“新帝登基不易,哪里就那么顺利,我且避一避,免得给她丢人。”
陆珽眼光闪烁,见她不理自己,也不好勉强,吩咐陆府的人跟在马车后面。
陆思贤前脚离开京城,乾国使臣就到了,齐映这才出了公主府,一见新帝就询问陆思贤的去处。
秦若浅还未登基,内朝不稳,朝臣对她不信服,若将使臣得罪狠了,不好收场,笑着应付道:“七驸马身体不好,染了风寒,无法见人。”
齐映在大殿内梭巡一阵,对这番话猜疑很大,明亮的光色泛着灵动,“身体不好,我可以去见见她,就怕圣上不肯。”
朝臣纷纷交头接耳,就连张正都忍不住侧眸,扫了一眼齐映,这位公主开口就想见陆思贤,仿若来者不善。
登基在即,不能出任何差错,秦若浅做若有意拒绝,这位小公主肯定会闹上一番,事情虽不大,可到底有碍大事。
他上前一步揖礼道:“七驸马身子弱,不若等上几日,再给您引见。”
齐映正是憋屈,听见这句话,面色好看了些,道:“也可,我便盯着你了。”
周文清站不住了,哪里有人盯着当朝驸马的,出列执起笏板欲言,御座上的秦若浅制止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给自己惹麻烦。
周文清无奈,只得让使臣猖狂。
秦若浅息事宁人,将使臣等人安置在驿馆下榻,想到齐映纠缠不放,心中烦躁,竟唤了人过来守着皇宫,自己领着人赶去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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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陵阴森,占地宽阔,守卫的人不多,可是周围城墙高且宽,轻易翻不过去。
冬日的风凛冽,树木成群,放眼看去,一望无际,也看不到人。
陆思贤拿着地图一阵鼓捣,发现有处守卫比较薄弱,拉着陆珽就要去,陆珽按住她:“陵寝的门落下来就不会打开,你且冷静些,就算去了也无用。皇陵若是一炸,旁人会拿女帝继位一事来说道,新帝怒犯天谴,德不配位,到时,你只会给她招惹麻烦。”
眼下并非是现代世界,很注重天意。陆思贤感觉一个头两个大,顿是苦恼,望着高墙也失去了办法,同陆珽商议道:“没有出口吗?”
陆珽道:“为了防止盗墓,那道门从外间是无法打开的,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你莫要逞强。”
陆思贤不肯放弃:“不若将这里的人都调走,到时炸了陵寝就无人知晓,神不知鬼不觉。”
陆珽翻了白眼,“你以为是过家家玩游戏,这么大的事不会传到京城?”
两人坐在马车里琢磨许久,毫无办法,不知不觉间天色黑了下来,陆珽领着人翻过院墙去探探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