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有点眼熟的小瓷瓶,然后从瓶子里掏出了一小颗药丸吞了下去,她眯起眼睛有些奇怪地问着:“你在吃什么啊?”
“你说这个吗?这个是我托人找药剂师订制的药丸……对,就是那位药剂师。”云枫晃了晃小瓶子朝北堂前辈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效果啦!就是利用病毒消除痛觉,并且阻止我体内的再生功能——嘛,因为如果不这么做的话,等一下我会由于生理反应反抗的哦?伤口也会很快复原的,那不就是前功尽弃了嘛!”
北堂前辈的表情没有变化,她只是忽然垂下了头,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对不起。”她说道,“没办法救你,对不起。”
“嘁,你到底在伤感什么啊!不就是死嘛,多大点事!”云枫走过去拍了拍北堂前辈的肩膀道,“其实如果你接替天道的话,我也许有得救的可能,但是我不想你这样。”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你是自由的,不应该被天道束缚。如果因为救我而让你失去了自由,那我又有何脸面再见你呢?”云枫环视了一下周围,然后她找到了一棵巨大的树,于是她拉着北堂前辈走了过去,“无论今后你会不会成为新的天道,我也只想让你明白一件事——没有任何人可以轻易的操控他人的生死,就连神都不可以!更别说他自己了!生命,不是那么轻贱的东西。呐,北堂啊,你懂吗——?”
北堂前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只是温柔地问道:“累了吗?要不要躺下来休息一会儿?”
“约会到现在,的确有点累了呢。”云枫真的在树下躺了下来,甚至北堂前辈还贴心的给她膝枕。
“为什么你总是可以这样呢?”北堂前辈低着头看着云枫,沉默了好半天才问出口,“只要我将你放置在我的幻境中,等到老师找到了解决办法就没事了!为什么你一定要做出这样的选择呢?”
“哈?等赤炎找到办法?”云枫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咯咯地笑着,“呐,你在几十年前被阿罗莎用神格伤到之后,至今为止,痊愈了吗?没有吧?如果要是真的痊愈了的话,你不会轻易地迷失在幻境里,之前也不会就这么干脆利落的被拿走空间之力——”
北堂前辈没有回答,她只是俯**子抱住云枫。
“你知道被阿罗莎的神格击中之后,没有高强度的自愈能力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吗?那些伤口永远不会愈合,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严重,像你,当初只是受到了精神层面的冲击,还不算太坏,不会太影响日常生活。但是我啊,你看,就不行啦!我被当场削了一手一足呢!赤炎的法术是无法治疗根本的。”云枫在她耳边说道,“可是那样死去的话,太痛苦了,太缓慢了,我是魔君啊!怎么能让自己是这样的死法呢?对吧?如果我不能选择自己最终的命运,那么至少让我在还活着的时候,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死法吧?你——懂我的意思吗?”
“你真的,决定了?”北堂前辈问道。
“说起来,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云枫说,“其实呢,我不叫云枫,云枫这个名字,都是我胡乱取的哦。”
“我觉得这个名字不错。”北堂前辈说道。
“是吗?那我就不改了~”云枫说着,忽然一声闷哼,然后小声嘟囔道,“我真傻,为什么只订购了痛觉消失?我应该连触觉也给去掉才对……”
在云枫的背后,一只手畅通无阻地穿过了她的身体,握住了那颗跳动着的心脏。周围很安静,安静的只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声。
却见云枫叹了口气,语气无奈地说道:“你不用犹豫的……等一下!北堂你——哭了?!”
“等等等等!哎先让我多活几分钟!”云枫挣扎着坐了起来,为了近距离地看清北堂前辈的脸,“真的假的?你哭了?啊……嘿嘿,我可以自恋的认为你是为我哭的吗!”
“我不知道,我……哭了吗?”北堂前辈微微一愣,然后用剩下的那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看向云枫,目光所及之处有几处水渍,“啊,对不起……忘了这件事吧,大概是,不由自主的……不,没什么,忘了它吧。”
“赤炎一定没见过你哭的样子吧?那……这样的话,是我赢了。”
“就连这种时候也要比吗……?”
“那可不!”
忽然,云枫体内的那只手用力一握,只听啪啦一声,她的身体猛的一僵,在喷了一口血之后,整个身子便失去了平衡倒了下去。
“在最后,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哦,硬要说的话……咳咳,就是,嗯,谢谢你让我如愿以偿……之类的?”
“还有呢?”
“能在最后死在你的手上我很开心?”
“还有吗?”
“为什么……要我说啊……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你看……我马上就要死了诶。”
北堂前辈低头看着为了听她的话而挣扎着不让自己闭上眼睛的云枫,她笑了笑,然后附在对方的耳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