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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梳着简单的马尾辨,生着一张娃娃脸,皮肤是不太正常的白。
纪方淮发现她几乎不敢与自己对视,可能是因为性格内向,年龄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虽然她不清楚自己多少岁。
因为刚刚戴着头盔,女人额角的细发被濡湿,柔柔弱弱的,倒是个美人坯子。
女人看了纪方淮的病服和睡帽一眼,放下戒心,说:“我看人打篮球时被飞出球场的篮球击中,造成轻微脑震荡。”
“啊?”纪方淮万万没想到是这个操作,她下意识想捂住脑袋,她现在的头如果被篮球撞一下,可能连头骨都能撞开。
“是不是运气很背?”女人笑得腼腆,见纪方淮面善,很愿意与她交谈。
“也没有,我被楼上摔下来的花盆砸中,直接进了ICU,岂不是更惨?”纪方淮没想到这还能变成比惨大赛。
女人十分讶异,关心道:“那现在情况怎么样?肇事者怎么处理的?”
“现在能走能动,没什么大碍,肇事者应该会坐牢吧。”纪方淮也不清楚这些,但她看姜直当时说这事的眼神,显然是不会放过肇事者的。
当然,她也不希望放过。
女人附和道:“随意高空抛物是应该坐牢,你这运气也太衰了。”
这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纪方淮坐下和她聊了起来,说:“你刚刚怎么天这么热还戴着头盔?是怕又被篮球撞到吗?”
可这里也没人打篮球。
女人有些不好意思,说:“其实我出门都会戴头盔的,主要是我这人天生运气不好,被篮球砸中是就是在小区的运动会里,而且我小时候也经常被奇怪的东西砸到头。”
“这……”纪方淮满脸错愕,觉得有些夸张,转念又想如果她当时也戴着头盔出门,现在应该就不会失忆了。
女人摸了摸鼻尖,小声说:“和你说实话吧,其实我很怕死,连过红绿灯时都很小心,从来不敢看手机,我拿了驾照后也不敢开车。因为我总感觉一不小心就会与死神亲密接触。”
“我小时候就大小病不断,我爸妈都以为我长不大了,长大后又经常出意外,连玩游戏我都是第一个落地成盒。”
纪方淮深表同情。
“我小时候就被医生叮嘱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当然现在也是照样。”女人絮絮叨叨地和纪方淮说起来。
纪方淮深有所感,说:“我现在也是有许多事不能做,医生不建议我低头,也不能剧烈运动,连系鞋带我都要慢慢的,就怕低头时脑充血。”
她说着揭开自己的帽子一角。
新结的疤痕依旧可怖,女人深表同情。
两人可谓是一见如故,同病相怜,又讲了许多医院里的事,可谓是相见恨晚。
小助理在边上看着,总感觉自己回去会被老板批。
“纪小姐,我们该回去了。”小助理看了一眼腕表,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也不知道这两人怎么聊的,聊各自的悲惨遭遇竟然聊了两个小时。
纪方淮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和一个陌生女人能有这么多话说。
可能正是因为陌生吧。
因为陌生,她无所顾忌,想说就说了。
反观她和姜直相处时,虽然她是姜直的未婚妻,但是陌生,有很多事她连问都不知道该怎么问,更别说是倾诉了。
纪方淮拿出手机调出二维码,说:“我叫纪方淮,我们加个好友吧。”
女人高兴道:“我叫林绵绵。”
两人很快交换了通讯方式。
“我先回去了。”纪方淮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先撤为敬,毕竟姜直马上就要回来了,她说好只是出来转转的。
林绵绵笑道:“好,有空再聊。”
纪方淮出来呼吸了新鲜空气,又交到新朋友,只觉得心情舒畅,一回病房就躺床上乖乖吃药。
药刚刚入口,她就下意识问:“糖呢?”
小助理无辜地眨着眼睛:“什么糖?”
纪方淮只得苦着脸把药吞服,没好意思说自己怕苦,姜直喂她吃药时都是必备薄荷糖的。
姜直这次开会的目的有两个,挽回损失,警告员工,无论什么情况,重要决策必须通过她或者辛零的批示,像运营部主管仗着自己是公司老人,不请示就擅自更改运营方案的行为必须严惩。
一套会议开下来,加上商量补救措施和分配工作,再加上来回的时间和其他小事,早就超过了预期的三个小时。
姜直回到医院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
食堂有专门为病人做的营养餐。
小助理没姜直那么细心,也不知道纪方淮的嘴挑得很,见饭点到了,去打了一份最满意的食堂营养餐。
纪方淮吃了两口只觉得油腻,虽说是食堂给病人的饭,但终究是食堂,只要是一锅煮出来的东西,就不可能精细到能顾全所有人。
“我饱了。”纪方淮也觉得自己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