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她换了床单,拉出行李箱。
床上、衣柜里都是她们生活过的痕迹,然而她什么都不能带走,因为什么都不是她的。
“你在做什么?”姜直突然出现,声音有几分虚弱。
纪方淮微微一顿,转过身冷笑道:“搬家,姜小姐,从此以后我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请问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姜直已经放弃从情感上留住她,只是说:“你的身体根本不允许一个人生活,如果出了事都没人发现。”
“那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的谁?”纪方淮冷嘲热讽道,“未婚妻吗?假的。”
姜直静静地看着她。
纪方淮突然想起来似的,说:“麻烦把我的住院费收据给我,我会给你钱。”
姜直忍着情绪,说:“你哪里来的钱?”
“这个不劳你费心。”纪方淮知道自己还有房产,“就算是卖房我也会还给你。”
她不再理姜直,就算是流落街头,她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在告诉她,她有多可笑。
纪方淮转身要去客厅。
别的不是她的,西西总是她的。
姜直在她身后冷声喊道:“纪方淮!”
纪方淮停住脚步。
姜直试图说服她,说:“你现在什么都没有,在我身边最安全,你听话好不好?”
纪方淮一下子就炸了,说:“就算我什么都没有,那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什么都有就可以骗我?你骗我什么不好?你骗我感情,你以为你是圣人吗?”
她吼完头疼起来,差点站不稳。
姜直伸出手又缩回,紧张道:“方淮,你先冷静,没有问题是不能解决的。”
纪方淮头痛得厉害,出言讽刺道:“只要解决提出问题的人是吗?你打算怎么办?把我关在这个家里,天天守着我?还是指望我患斯德哥尔摩症?我告诉你,我没那么下贱!”
姜直表情凝固,说:“你冷静一些,我不想和你吵,也不会不让你走。”
纪方淮忍着头上的痛意,说:“你不在这里,我就不会和你吵。”
姜直往后退了几步,说:“好,我不和你吵,你现在回去我不放心,你晕车,咱们先买票,明天再回去。”
姜直说完苍白着脸回到客厅。
纪方淮渐渐冷静下来,自动忽略姜直,去问楚姨找装猫的笼子,却发现一个全是划痕的铁笼。
楚姨解释说:“那时候西西刚刚来,到处乱跑,怕它跑出去,只能先关着。”
“姜直不把它强行带回家,它需要乱跑吗?”纪方淮现在就像是气炸的河豚,一点就爆,她对姜直很失望。
怪不得猫不喜欢姜直。
纪方淮收拾完东西,躺在次卧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数落姜直欺骗她的地方,又开始想自己欠的东西。
她账户里的钱数额有多少她不知道,因为绑定了姜直银行卡。
这些都是姜直的,她会还给她。
纪方淮天擦亮就起来,已经七点过,冬天的白日总是很短,明明在床上躺了近十二个小时,眼底的黑眼圈却更重了,像是涂了厚厚的一层墨。
纪方淮洗漱完,穿好衣服,准备去西西离开这里。
她一开门就看到姜直直挺挺地站在门口。
纪方淮被吓得往后一缩,看到是姜直后,漠然道:“姜小姐。”
姜直似乎一夜没睡,衣服还是昨天那身,面色苍白没有血色,每一根头发丝上都是疲惫。
姜直勉强笑道:“还有一件事,你不用想着还我钱,是我骗了你,那些就当是我付给你的精神损失费,你安心收下。”
纪方淮不想承她的情:“我不需要。”
姜直想牵她的手,却只抓住一角袖口,苦笑道:“方淮,算我求你。”
纪方淮这才回想起姜直似乎身体不对劲,她有一瞬间的心软,看到西西又心硬起来,说不定是苦肉计。
精神损失费就精神损失费。
纪方淮抱着西西乘电梯下楼,刚出来就看到小助理开车在楼下。
纪方淮不想见到和姜直相关的任何人,小助理不过是监视她的工具人。
她想要绕回去。
小助理忙跑过来,说:“纪小姐,姜总说,就当她送你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几个字像针一样刺在纪方淮的心脏上,胸口有些闷,心脏隐隐作痛。
纪方淮点点头上了车。
后备箱都是猫粮。
姜直给西西的猫粮都是进口款,西西已经吃习惯了,现在看到猫粮竟然欢欣起来,在纪方淮怀里喵喵喵地叫。
小助理说:“姜总说她不会再养猫,这些你带着,不然也是……”
纪方淮说:“也是什么?”
小助理说:“也会是垃圾。”
纪方淮抱着西西的手颤抖了一下。
小助理把纪方淮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