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体软塌塌的,刚刚起来又倒下去。
纪方淮伸手扶住她,被她发烫的手抓住,只觉得她呼出来的气体都是滚热的,她本想好好说话,但是一开口就是炸。药。
“烧得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医院?在这里躺着能自己好吗?身体是你自己的,你不爱惜没人会替你在乎!”
纪方淮情急之下声音有些大,姜直当即愣住,可能是还没完全清醒,她露出委屈的表情,说:“连你也不在乎?”
“你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在乎!”纪方淮说着要去看看一旁的退烧药,姜直却以为她要走,慌忙想开双手抱着她。
“我是你未婚妻、女朋友、姐姐。”姜直语无伦次地说道。
纪方淮冷声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姜直在她耳边说:“我没同意。”
纪方淮有几分无理取闹道:“那你就和没同意分手的那个纪方淮谈恋爱吧。”
“我只要你……”姜直似乎只会说这一句话一般,在纪方淮耳边不断重复,只是那声音越来越小。
纪方淮见姜直没了生气又开始担心,好声好气地让她松开自己,然后去找来毛巾拧干给她冷敷降温。
她甚至怀疑姜直故意不去医院,就是为了严重后让她来。
不然辛零怎么知道得这么准?
纪方淮看见一旁有体温枪,拿起来在姜直额头扫了一下。
38.6度。
只知道小于37.3度是正常温度的纪方淮马上上网搜了一下成人烧到38.6度会怎么样,结果答案为可能会烧坏脑子。
纪方淮:“……”
她拉着姜直要带她去医院。
姜直已经清醒了许多,说:“先吃药退烧,实在不行明天再去,现在这么晚,就不要折腾了。”
纪方淮严肃道:“可能会烧坏脑子。”
姜直显然比她知道的要多,说:“长期发热才可能会烧坏脑子,我没烧多久,而且现在感觉温度降下来了一些。”
纪方淮随手拿起体温枪再试一次。
38.5度。
可能外敷真的有用,纪方淮不再执着于让她去医院,开始取出退烧药,然后发现退烧药也是外卖送来的。
她脑子里构想出姜直一个人在酒店,身边没有人可以使唤,只能让外卖小哥帮忙送来退烧药。
小助理哪里去了?
为什么不叫她来?
纪方淮心里其实是有隐约答案的,姜直上次被她冷嘲热讽后就有些怕她,不敢联系她,但她也没那么不讲理。
她现在不就来了?
纪方淮把药放她嘴边,说:“吃药。”
姜直乖觉地吃了药,说:“我昨天以为只是小感冒,加上工作忙就在意,也没去你店里,结果今天醒来就浑身软绵绵的,一直躺到现在,手机响了都不想下去拿,可能是年纪大了,身体没有以前健康。”
“你去不去店里与我有什么关系?是辛零拜托我来的。”纪方淮干巴巴地说。
姜直本来很高兴她能来,说明她还是在乎自己的,结果现在听到是辛零之托,当即有几分失落,但又想要不是受辛零之托,怎么可能知道她住在哪里。
她笑道:“你肯来就很好,我很开心。”
大概是吃了退烧药,她眼皮沉重得随时都会合上,但还是不肯睡下,生怕一醒来纪方淮又不在了。
纪方淮见过的姜直都是精神抖擞的,从来没有看过她眼皮打架的场面,现在看着此情此景竟然觉得有几分不忍。
她说:“我不会离开,你放心睡吧。”
姜直的瞌睡虫当即消失得一干二净,她往床侧挪了挪位置,说:“夜深了,你也上来睡吧。”
纪方淮想都没想,摇头说:“不用。”
大不了明天再休息一天。
“我怕我晚上依旧高烧不退,真的烧傻了。”姜直软着语气恳求道,“你睡床上好吗?如果觉得还是很烫就打120。”
纪方淮见姜直眸色诚恳,语气卑微,面色红润,张了张嘴好像没法拒绝,她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上床后只脱了外套,裤子也没脱,两人之间离得远远的。
姜直这次真的睡着了。
纪方淮总是担心姜直真的被烧傻,她根本就没机会睡着,总是时不时醒来探探她的体温,好在后半夜姜直的烧彻底退下去,纪方淮这才睡了一个安稳觉。
纪方淮醒来时,姜直侧着身子还在熟睡,她随手拿起体温枪又测过一次,37.7,马上就能到正常范围,只是嘴唇还有些干。
纪方淮没想到有一天她会照顾姜直。
她拿起手机点了一份香菇虾仁粥。
窗外的雪白得刺眼,昨晚定是下了一场大雪,纪方淮轻手轻脚地关上窗户。
酒店不让外人轻易入内,所以外卖只能送到酒店大堂,纪方淮只好下楼去取。
她不知道姜直在这里住了多少天,但从不菲的费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