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桥已经没有信心,还能捂得住自己的声音了。
“回来回来。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别把孩子惊醒啰。”
衣服摩擦的声音,脚步停滞的声音,和耳边柯元迟抑制的喘息混在一起,夹杂着刺激的恐慌已经逐渐变为前所未有的快感,曾桥觉得自己就像一叶扁舟,被激浪拍打着,卷到浪尖。每一个毛孔都舒慰地张开,持续的轻颤从腰间溢上来。
她知道,这是自己快要高潮的征兆。
柯元迟也察觉到,在她耳边低语,语气戏谑,染着情欲:“要小心,别被听到。要不,我们就完了。”
我们早就完了。曾桥很想这么跟他说。又看着他被汗水染亮的黑色发尾恍恍惚惚地想,不是我们,是我。
黄晴犹豫了一下,“……好。那睡觉去吧。”
橘色灯光和影子一起消失,房间门被关上。
柯元迟狠虐地弹上那颗充血的蕊珠,巨大的快感从脊背窜过,曾桥一口咬上他的肩膀,弓着背痉挛起来。
拉回意识需要点时间,看清眼前这个人也是。呼吸逐渐恢复正常,她挥开他正在给自己擦着下体的手,坐直,穿好内裤。
柯元迟看着她冷硬的小脸,无所谓地笑一笑,拿过刚才扔在一旁的烟盒,熟练地用嘴抽出一根。火光一闪,烟被点燃。他深吸一口,然后含着那口烟雾渡到曾桥的嘴边。
白雾被他的唇吹进来一点,尼古丁的味道又熏又冲,脑袋顿时充血,曾桥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你有病啊!”她伸出手要打他。
柯元迟慢条斯理地捉过她的手腕,反手将那支烟在一旁的地上碾灭,语气柔和,却泛着一点寒:“明明就不会抽烟,别逞能。下次不准再买了。”
她知道他说的是对的,本来买烟就是一时兴起,她今天烦得厉害,急于想做点什么跳出常规的事情。但还是没由来得生气,“不用你管。”
“不准再碰。”他的语气不容拒绝。
月明千里,蝉虫低吟。
这是个不容人藏住秘密的夜晚。
“……说的是谁?任柠芝?还是……”
要到齿间,她又将那个名字咽回肚里。
看见曾桥用泪眼凝着自己,柯元迟伸出手摸了摸她潮热的发顶,嘴角微勾:“桥桥,我爱你。”
曾桥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仿佛脖子仰得酸,缓缓低下头,又黑又亮的发尾从她的脖子两侧滑下去,露出一片白。柯元迟眯起眼,伸出手指——
感觉到自己的后颈有微热在摩挲,她低语着,不知道在说给谁听:“骗子。”
曾桥几乎被他折腾了整宿,收了残局临要回房去睡,被柯元迟抱到他的房里又做了一回。他比在阳台时的兴致还要高,迟迟不肯缴械,磨得她后来底下都有点肿,耻骨微酸。
天渐明,鸟虫都开始叫唤,她才得以喘口气,蹑手蹑脚回到客房。任柠芝睡得香,嘴里迷迷糊糊说着梦话,大字型占了一大半床。曾桥眼前花白,腿打颤,也顾不上别的,直接横躺到她脚下的一隅,昏睡过去。
放任自己身心松懈的后果,就是忘记自己还在柯纪永夫妇家,还算半个客人。
日上三竿,曾桥被客厅传来的说话声猛地惊醒。她几乎是一秒弹坐起来,几秒内找回全部清明。身边空着,床上只有自己。她捞了衣服胡乱穿上,深吸一口气走到客厅。
“……早。”看着桌上几个人,曾桥有点尴尬。
“起来啦?”黄晴正从厨房端了包子出来,听不出语气,“一会儿再洗漱吧。先吃早饭。”
“好……”
曾桥敛了笑,拉开椅子在柯元迟身边坐下,后者喝着咖啡,神清气爽,轻松自在。感到她的目光,他抬眼冲她笑:“桥桥,早。”
这句话,几个小时前她已经听过了。她在高潮的余韵中迷茫地看着蔼蔼晨光,找着自己的呼吸,他亲吻在她的额角,说:“早。桥桥。”
却是不同的。
曾桥点了头,收回目光。
一杯咖啡递到她的面前,是任柠芝,她冲曾桥眨眼,“抱歉,是我没叫你。昨晚肯定是我挤到你了,醒来的时候你居然睡在我脚边。我就想着让你再多睡一点。”
黄晴把筷子拿到曾桥手边,“不好意思啊,柠芝。我们家比较小,就算是两个女生肯定也睡不好吧。”
任柠芝赶紧摇头:“没那回事。我倒是睡得很香哈哈。”
曾桥没说话,一整夜体力消耗得大,刚睡醒时还没什么,眼下闻着饭菜的香味,她只想赶紧吃饭,拿着筷子却又犹豫,毕竟桌上还没人动。
柯元迟看她盯着眼前的杯子发愣,把她手边的咖啡换成一旁的牛奶,又夹了小菜到她碗里。
“妈,别缠着人家说话了,赶紧吃饭吧。”
听柯元迟这么一说,黄晴赶紧坐下,招呼着:“对对,柠芝,快动筷。”又拍还在拿着报纸细读的柯纪永,“老柯,别看了,报纸飞不走。赶紧吃饭,你的油条一会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