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们联合骗我们家是吧。我告诉你柯纪永,曾祥年是个软蛋看着好欺负,我孟昭萍可不是。”
黄晴走到前面,口气也不自觉地硬起来:“弟妹,你这样就不对了。我们谁也没说要欺负谁,事情发生成这样,我们也想不到啊。”
“哼。”孟昭萍冷笑,“还想不到。过年餐桌上,柯纪远说要一起做生意的时候你们没帮着搭腔,让我们家入伙?摆明着是挖坑给我们跳嘛。我们可是白白损失了叁十万,你们知道叁十万对我们家是什么概念吗?我说除夕那天突然上门是为啥啊,黄鼠狼拜年啊。”
曾祥年也站出来说话:“纪永兄,真的没有你们这样的,你是柯纪远的弟弟,他做了什么,你再清楚不过,说什么都不知道,未免也太过分。”
大人们吵得乱,气氛史无前例的凝重和爆热,童童夹在期间吓得也不断在哭。柯元迟递给曾桥一个眼神,示意她把童童先带开,他挤进四位大人中间,“大家都先别激动,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好吗。”
曾桥蹲到童童面前,找出纸巾给他擦眼泪,他的白净小脸哭得通红,皱在一起,捏着小拳头用力大喊着:“爸爸才不是坏人!他才没有骗你们的钱!”
孟昭萍正上火着,看谁都不爽,指着童童的方向恶狠狠地说:“就是因为你爸爸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其实最坏,还联合你的伯伯一家,把我们家骗得一滴都不剩。”
童童被孟昭萍吓得一哆嗦,唯恐她冲过来打他似的,曾桥不免想到小时候的自己,一拧眉,“妈妈,你跟小孩子置什么气。”
“我置气?”孟昭萍气笑,“曾桥,你姓曾,你给我搞个清楚!帮外人的小孩说话算什么东西,我白生你养你了!”
黄晴一听也不高兴,“瞧您这话讲得,很没有水平。在座的谁不是一家人,只是姓不一样而已。”
“是是是,就你们有水平。”孟昭萍手臂抱在胸前,“但谁他妈跟你们是一家啊,曾桥是我女儿,柯元迟可是我的儿子,跟你们一家?别他妈给自己脸上贴金。”
这架吵得已经失了方向,柯元迟深吸一口气,板起脸,“妈妈。别说了。”
谁知道火力燃到柯元迟这边,曾祥年脸色也不好看,“元迟,你这个时候应该分清楚,谁才是你的父母。不要瞎和稀泥。”
黄晴不快,冲到曾祥年的面前,“嘿,怎么着,瞧我们有文化,就觉得我们会礼让叁分是吧。曾祥年,孩子当初可是你们求着我们养的,”看着曾祥年铁青的脸,黄晴用力拍了拍一旁柯纪永的臂膀,“你们当年超生罚款那五千谁给你们垫的?我们老柯!现在跑来在这兴师问罪,怎么着,要我说你们被柯纪远骗也是活该。你们欠我们家的东西可说不清,还叁十万,叁十万怎么了?我们在孩子身上花的可不止多少个叁十万,我们要过钱吗?别看老柯不说话,想给你们讲道理,就拿你们贫穷刁民那一套对付我们!好话不听,非得耍泼,那就看看耍不耍得过。”
柯元迟已经不知道要劝谁,他感到些微的无力。这么多年来,两家林林总总纠缠在一起的问题实在太多,好像一直在等待着一个导火索,把一切烧起来,然后燃个尽。道理的真实和感情的混乱绕在一起,早就分不清起始和结尾。
曾祥年气得手抖,“你们……欺人太甚!元迟不管有没有给你们养,他都是我的儿子!他现在自立了,可以养得活自己了,就可以自己选择自己的父母。”
这话一出,柯纪永夫妇的脸色凝滞,“你这话什么意思!”柯纪永说。
“就是字面的意思。”曾祥年眼神闪躲,努力维持住自己威严,“我和孟昭萍才是元迟真正的父母。我们是很感谢这些年你们对柯元迟的精心培养,但我们当年说的是寄养……”
孟昭萍在一旁帮腔:“没错。所以迟迟就是我们的孩子,要不是看在迟迟的面子上,你们这些年对迟迟的帮助和精心养育上,我们怎么可能那么相信柯纪远那个王八蛋,还把钱投资给他做生意,现在卷着我们的钱跑了。还有,别忘了,当年是迟迟自己要回来的。有本事你们当年就劝住他啊。”说到后面,她脸上挂了点讥讽的笑意。“所以别那么多废话,拿着一家亲一家和睦的瞎话诓我们,赶紧给钱才是真的!”
曾桥隔着几个人,看向柯元迟,他少有的脸色冷淡,眼里浮出一点厌烦。
黄晴瞪起眼睛,“弟妹,你这叫什么话!”
柯纪永立起手,示意自己的妻子不要着急,他慢悠悠地张口,好像就此有力底气。这个样子,就是曾桥最讨厌柯纪永的样子。一副信手拈来,老神在在。
“既然孟女士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们就来算算帐吧。”柯纪永甚至拉过椅子坐下,“我们在元迟身上投下的钱,还有间接资助你们家的钱,一起都算一算。”
曾祥年的脸色一凛,“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像你刚才说的,‘字面意思’。”柯纪永摊开手,耸了耸肩,笑得轻松,一字一字地咬,“你要是算,我们可不就得都算一算。”
气氛就此变得凝重,曾桥听到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