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上可留点德吧,人家得了尿毒症,那是水肿肿的。”
胡朋还在那没心没肺的乐:“好好好,下次一定,所以她到底谁啊,还真是孟景同妹妹啊?”
“对啊,说是中晚期了,你帮我去打听打听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尿毒症好像是不是除了换肾没别的办法的?”
“哎哎哎,您先打住。”那头胡朋还以为黎娇娇是要让他去探一探那女孩和孟景同到底是不是兄妹关系呢,结果越听越不对头,“你还打算出钱给他妹妹换肾啊?不是,娇娇啊,你这是养小白脸啊还是精准扶贫啊?”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黎娇娇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回答得理直气壮的,让胡朋语塞了半天。
“你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他绕了一会儿没绕过来,只得干巴巴地挠了挠头:“那行吧,这事儿交给我了,这两天给你答复。”
“得嘞,谢谢胡哥!”
目的达到的黎娇娇心满意足地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胡朋做事一向效率很高,黎娇娇没过两天就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
“大小姐,现在方便让我汇报成果吗?”
黎娇娇正好下课往公寓那边走,接了胡朋的电话立刻笑着连声应方便。
“确实是中晚期,我也去问了一下我认识的叔伯,除了换肾没办法,这玩意儿不可逆。”
“然后还有啊,我本着人道主义精神,除了她的病情之外还打听了一下孟景同家里的事儿。”
孟景同家里的事?
37.兄妹
“没问出什么大事,好歹我伯父也在这医院住院呢,我也不敢多待,随便问了两句就走了。”
因为孟景同确实长得出挑,其实住院部那群小护士都或多或少的对孟景华的事情旁敲侧击打听过,这东问一句西问一句,私底下还聊着互通消息,胡朋去了一趟,那是一问一个准。
“就说是这个孟景同他爸在孟景同初中的时候得了肾衰,又做不起透析,没两年就走了,所以这孤儿寡母的无依无靠,现在估计全靠你给孟景同的钱吊着吧。”
胡朋那语气完全是在讲别人的事儿,就当个热闹一样转述给黎娇娇听,但这头的黎娇娇却是越听越唏嘘。
父亲就是肾衰,妹妹又是尿毒症,还都是肾病。
“不过我说真的啊,”胡朋说完孟景同的事儿之后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我也打听过了,现在换肾可不是钱这么简单,匹配的肾源很难找,更何况那笔钱也不是小数,你要一下支出去,不能不给叔叔个交代吧?”
胡朋说的话黎娇娇当然也不是没考虑过,她沉默下来,那头的胡朋还在继续说:
“反正这件事你可得掂量清楚了,别随随便便插手,就装作不知道最好,麻烦着呢。”
今天他特地问了孟景华的主治医师,那小姑娘要再不尽快安排换肾手术就很危险了,但想要尽快得到肾源无非就两点,要么高价要么关系,无论哪一条路黎娇娇想走都绕不过黎茂根那座大山。
而且更关键的问题是值当不值当。
一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除了一张脸什么也没有,反正胡朋是觉得相当不值当。
当晚吃过饭,孟景同把白天收回柜子里的毯子拿出来在沙发上铺好,准备再看会书的时候就看见黎娇娇还坐在餐桌旁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有事吗?”
黎娇娇一向是有话就说,像今天这样倒是少见。
“嗯,孟景同啊……”
黎娇娇觉得肯定会被孟景同拒绝,但胡朋今天打听来的那些小道消息就好像给孟景同背后的故事开了个头,完全吊起了她的好奇心。
“你妹妹和你相差几岁啊?”
“两岁。”
“那她今年应该大二了吧,也在这边读大学吗?”
孟景同看着黎娇娇,缓缓地合上了手中的书。
“她没有读大学。”
更确切的来说,是连高中都没有读。
“我读高中的时候我父亲走了,家里实在拿不出给我的学费,是我妹妹辍学去镇上打工供我读的高中。”
原本孟景同想自己辍学出去打工让妹妹继续读书,却遭到了孟景华的激烈反对。
“哥,你读书比我厉害多了,以后肯定比我有出息,到时候才能带我和妈过好日子啊。”
当时孟景华只有十四岁,又黑又瘦,矮得像是只有十一二岁,她找遍了镇上所有的店,才终于在一个小小的餐馆后厨呆了下来,一呆就是三年。
在那三年里她稍微长高了一点点,却还是那么黑,那么瘦,每次看见他就咧开嘴笑,然后把刚攒了半个月的几百块钱塞给他。
“哥,我们老板特别好,每天后厨剩了菜都让我们吃,我天天都大鱼大肉的腻死了!”
她总这么说,后来孟景同突然一天一时兴起去了那家饭馆找她,看见孟景华满脸疲惫地从后厨的后门走出来,蹲在门口开始和其他几个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