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脑震荡咯。”陈玛丽叼了一根棒棒糖陪着她, “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你回家了。”
“不想回。”程南深深吸了一口气。
“迟亦居然愿意培养你,真是怪事一桩。”陈玛丽拿着棒棒糖,递给程南,“吃不吃糖?”
程南翻了个白眼, “上面全是你的口水,你不是医生吗?洁癖呢?”
“哦。”陈玛丽继续含着那根棒棒糖,低头刷着手机,“不过也好,乐百集团可不是谁都能进的,你攀上迟亦,也算聪明。”
“你什么意思?”程南猛地扭头看着她。
陈玛丽扯起嘴角笑起来,“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们家的人还是怪聪明的,吊着乐百集团这颗大树,何愁没人支持。”
程南脸沉下来,“百里传媒是百里传媒,这是迟姐的心血,独立在乐百集团之外,请你不要妄自揣测。”
“是吗?”陈玛丽继续低头刷着手机,没有半点不高兴,“你敢说你一点私心也没有?”
“我敢。”程南很生气,她认识陈玛丽只是因为迟亦,不过点头之交而已,居然敢说这种屁话。
“那你爷爷呢?”陈玛丽抬起头,戏谑的瞧着她,“没有吗?你爸爸,你叔叔,还有你那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后妈。”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程南望着她的眼睛,“你跟迟姐关系好像很好。”
陈玛丽轻轻笑起来,“她是我最珍贵的研究对象,我呀,不希望她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死掉。”
“否则,”她嘎嘣嘎嘣咬碎了棒棒糖,眼睛笑得弯起来,“我的课题就没办法结案了呢。”
程南:“……”
迟姐怎么会认识这种神经病。
程南没接话,盯着急诊的手术室,继续提心吊胆。
迟亦额头上缝了几针,包着厚厚的纱布。
程南守在床边,半步不敢走。
“行了,没什么大事儿,等她醒过来就好了。”陈玛丽打个哈欠,准备开溜。
程南懵了一会,突然想起来,“不会留疤吧?”
“放心,她这个名气,主刀可不敢让她留疤。”陈玛丽走到门口,想想回头,盯着床上的迟亦看了几秒,嘶了一口气,觉得后槽牙疼,“明天这个时候还没醒记得告诉我一声。”
程南不明所以,仍然乖乖点头,“知道了。”
“真会给人找麻烦。”陈玛丽嘟嘟囔囔走了。
迟亦在睡,一直没醒。
程南找了个护工过来,自己出去歇了口气。
她就在这个空档看到了鬼鬼祟祟的千九。
蓝色卫衣的帽子戴在头顶,在护士站跟个小护士拉拉扯扯。
移情别恋?出轨石锤?
程南刚想走过去问问情况,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
陌生号码。
“喂,你好?”
“程南?迟亦在哪儿?”
陌生的男声,程南皱了皱眉,“您是?”
对面的人声音稳重,“百里子晋,迟亦的哥哥,咱们以前见过。”
程南吓了一跳,“晋晋董?”
百里子晋打电话到自己这里,那就一定是迟姐的电话没打通。
程南想了一下,完全没想起来迟亦的手机在哪儿。
“在医院?”对面停了一会儿,“哪个医院,我们一会儿过来。”
程南报上地址,挂断电话,坐在病房里还在犯懵。
这是…怎么了?
陈玛丽不说那些奇怪的话她还没什么感觉,直觉告诉她有事儿要发生了。
她垂着头,支走护工,自己守着迟亦,思绪乱飞。
雪停了,气温下降的厉害,病房里开着暖气。麻药的劲儿过去,疼得迟亦不得不醒。
她睁眼,倒抽了一口凉气。
床边的人影模模糊糊,她下意识开口:“阿九?”
舍得回来看她了么?
程南凑上来,“迟姐,你醒了?要喝水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过来。”
“等等,”迟亦闭了闭眼,掩下眸子里的失望,“没有哪里不舒服,不用叫医生来。”
头痛,她一说话就晕,还很想吐。
但她不想看见别的人。就是这么任性。
程南倒了杯水,找了根吸管喂她。
被迟亦一个眼神杀了回去,“还没残废,扶我起来。”
程南犹豫了两秒,“不太好吧,医生让你躺着的。”
躺着。
躺着脑袋里面在随浪飘摇。
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在脑海里乱窜。
迟亦垂下眼睑,缓缓调整了呼吸。
“扶我起来喝口水,一会儿再躺,腰疼,躺着难受。”
她都服软了,程南也不好再拒绝,扶她坐起来,把水递给她,“小心点儿,有点儿烫。”
“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