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差不多,座山雕老大起身,兴致高涨地仰脖嚎了一嗓子,他的声音通透浑厚,篝火似是被鼓风机吹了一般,窜得更高更旺。
头狼一叫,群狼响应,声音传得很远很远,像在唱一首古老的歌,穿透亘古的高原,在雪山之上挑动月光。
乔以莎整个胸腔都在共振。
座山雕老大猛一拍手,后方走上来几个部落的女人,高大健美,发量惊人,装扮颇有点民族风的意思。
她们往篝火前一站,旁边上来几个抬着鼓的壮汉。
乔以莎震惊了,还有演出的????
接下来她欣赏了一出**的狼族文艺汇演,配乐只有一张鼓,所有人都跟着唱歌。母狼们的舞蹈风格狂野,头发甩得跟滚筒洗衣机似的,最可怕的是她们衣服越跳越少,篝火明亮,火光映在她们充满力量感的身体上,是蜜蜡般的细腻质感。
乔以莎看得心惊肉跳,斜眼洪某狼,发现小伙看得目不转睛,火焰似在他的双眼中欢腾跳跃。乔以莎仔细瞄,最中间的好像有点眼熟……辨认再三,果然是邬索。她很显眼,炯炯有神的金色双眼定定地看着他们这边。
乔以莎脑中不得不敲响警铃。
到底什么意思???
高原的冷风和稀缺的氧气让她思维混沌。
而且她穿得太少了。
为了维持自己高贵冷艳的形象,她坚持这么一身走红毯的打扮。当然,在现场她绝对不是穿得最少的,狼族的玩嗨了还有光膀子的,但人和人是不同的,异人和异人也是不同的。
这场宴会一直持续到四更天,最后乔以莎已经化身冰霜女巫了,僵成一块板,文艺节目看不进去了,思维上霜。
怎么回去的她也不记得了,好像是邬索来送他们,走到门口,洪佑森先上楼,邬索拉住乔以莎的手腕,说:“你身体真弱。”她强硬的让乔以莎很不满,她想反驳,但喉咙很紧,说不出话。
邬索意味深长地说:“你跟狼族不一样。”
这话的挑衅意思就比较明显了,乔以莎强撑着晕眩的大脑,用沙哑地声音说:“你想干什么?”
洪佑森没等到她上楼,从屋里探出半张脸。
“干嘛呢?”
邬索松开手,说:“你回去吧,你需要休息。”
乔以莎跌跌撞撞回屋,进屋时被门槛绊了下,抬头又被墙上的画像吓了一跳。角落里挂着一位通体漆黑的神明,瞪着大眼看着她,背后燃起熊熊业火。
这鬼地方感觉不甚友好。
洪佑森反手关门,将风声锁在外面。
“要洗漱吗?我去要点热水?”
乔以莎头痛欲裂,一句话也不说,直接躺平,浑浑噩噩睡下了。
*
不出意外,乔以莎病倒了。
也不算严重,就是脑袋被一宿冷风激得有点胀痛。
登珠峰耍猴戏的事暂时推到三天后。
乔以莎靠在二层楼外的小走廊上眺望远方,今天有点阴,天空像是晕染开的土黄色水彩,一层透着一层。
一个高大的女人站在楼下看她。
是邬索。
乔以莎脑中又开始敲钟了。
“他去给你拿早饭了,我们谈谈吧。”
乔以莎舔舔嘴唇,指尖在木制围栏上敲了敲,冷笑一声,说:“行啊。”
谁怕谁。
她为了气势,手撑着栅栏直接跳了下去,落地时略施法术,稳稳站定。看到邬索有点惊讶的表情,她拨拨头发。
“想聊什么?”
邬索歪头:“来这边。”
乔以莎跟在她身后,来到一间小平房前。
房子显而易见的危房了,里面黑洞洞的,搭配今天昏沉的天气,还有邬索回头时那暗金色的视线……
虽然乔以莎不觉得邬索会就地将她给办了,但这气氛着实有些阴森。
输什么不能输阵势,乔以莎从怀里悄悄摸出一根试管,合计等下要有什么意外,先下手为强。
邬索推开房门,乔以莎开了试管盖……
她闻到一股木头和纸张的味道。
微弱的光线照入一个瘦弱的背影上。
邬索回头,乔以莎赶紧把手背到身后。
“他叫德西。”
“……啊?”
回过神,才发现屋里有个小孩,看着十三四岁的样子,体型瘦弱。他坐在桌子旁,乔以莎瞄了一眼,上面好像是有书本……
“他很聪明。”
乔以莎有点懵了。
“什么?”
“他初中马上就要念完了,我们部落的孩子很少念书,但他还想继续读,这边教育环境很落后,首领想送他去内地。我们没有人去过内地念过书,不懂那边是什么情况。你跟我们不一样,你了解。”
乔以莎终于理出头绪了。
“……你想让我帮你联系学校啊?”
邬索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