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
绮桑挤了一个笑容给她:“其实,跟你来到这里后,我每天都过得很忙碌也很充实,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我一旦闲下来,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心里就总是空空的,”她顿了顿,又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算起来,从我被孟如云带走后,到现在已经过了半个月了。”
孟青撑着头,打量她:“那么这半个月以来,你都想了些什么?”
绮桑愣愣的:“我不知道。”
“不知道?”
“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孟青看了她一阵,忽地问道:“你想不想回碧云山庄?”
听到这话,绮桑很快将目光移到她身上。
便见孟青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来:“先前你和蓝心在竹林的时候收到的,你看看。”
将那信里所写的内容看了一遍,绮桑诧异:“孟如云五日后要在武关山脉和碧云山庄决战?”
孟青点头。
心绪倏而复杂起来,绮桑捏着那信纸,讷讷道:“这么快?”
孟青道:“也不算快,毕竟她回到七星阁已经半月有余,以她的行事来说,倒是拖沓了,且她还并未用什么阴谋诡计,而是光明正大下战书,这也叫我有些意外。”
绮桑沉默了片刻:“那你接下来又有什么打算?”
孟青笑了笑:“我说过,我和孟如云有着共同的目的,眼下她既然挑起了事端,我自然也不能落后。”
绮桑疑惑:“所以你还是要和她联手?”
复又从她手里拿过书信,随意丢进了一旁的火炉,孟青淡淡道:“我和她已经没有了联手的可能。”
绮桑看着她:“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现在的情况看来,孟青已经退出七星阁,这半个月也算是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无人得知她的行踪与举动,而七星阁向碧云山庄下了战书,这事就仿佛演变成了孟如云与越初寒两人的恩怨,但孟青肯定也要参与其中才对,只是她已然没了西境各大门派的拥护和帮衬,如若真要三方齐聚打起来,她拿什么去对付那两人?
便见孟青弯唇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说出来就没意思了,我会怎么做,五日后你便知晓。”
她既不肯说,绮桑也就不再追问下去。
亭内一阵寂静。
孟青伸手倒了两杯热茶,状若无意道:“你已经知道后续会发生什么了,那你又有什么想法?”
心情有些微妙,绮桑叹了口气。
隐居山林,不闻世事,远离了武林纷扰,也没有了种种凶险与勾心斗角,一切烦恼都被抛之云霄,时间的流逝在宁静的生活中显得这样微不足道。
大抵是这半个月都过得很舒心,她也尽量不去多想有的没的,加上成天都忙着学这学那,一门心思都放在医术和武艺上,导致她根本无暇去思考什么,也早就将那些琐事给忘得干干净净,只看得到眼前的平静。
可这份平静却被方才那封书信给打破了,绮桑突然顿悟过来,眼前这看似宁静的表面下,始终是涌动着无法躲避的争斗。
而今想来,她被孟青从孟如云手中救走,可谓是无事一身轻,但越初寒呢?
经历了亲近之人的背叛,又得知了当年的真相,越初寒这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她所要面临的前路十分曲折,可身边除了一个裴陆便再无旁人可以帮她,可想而知她一定是不好受的。
绮桑闭了闭眼,没有回答孟青的问题,而是说道:“我想知道越初寒后来怎么样了。”
轻嗅茶香,孟青把玩着那小巧的茶杯,平铺直叙道:“想想也能知道内心必是折磨的,你被孟如云带走后不久,东境各大派掌门便匆匆赶去碧云山庄,要越初寒给个准话,他们想趁我退位后七星阁内部混乱之际发动攻势,但越初寒没有表态。”
说到此处,她嫣然一笑:“她很矛盾,在越长风本就应该偿命和找孟如云替父报仇之间反复纠结,不过说起来,我与她虽是敌人,但对于她的品性还是有几分欣赏,然而她拎得清不代表别人也能拎得清,旁人只知道孟如云杀了越长风,又潜伏东境多年是为大患,应该千刀万剐,无人管她是因为什么才杀的人,这江湖么,你杀我我杀你,那些武林侠客都是些虚伪小人罢了,没几个真君子。”
绮桑默然。
见她许久都未再开口说话,孟青又轻声道:“你被劫走后,越初寒一直在暗中派人找你,她很牵挂你的安危。”
闻言,绮桑更不好受了。
她倒是成天好吃好喝地快活着,又是跟着恭龄学医又是练箭练轻功,小日子当真是不错,悠闲的时光里早就把外界的所有人和事给忘得一干二净,越初寒自己的处境都如此艰难,却依旧没忘找她,两相对比,绮桑觉得自己真是没良心透了。
她内疚不已:“是我太粗心大意了,忘了她肯定会找我,应该知会她一声的。”
看她垂头丧气的模样,孟青好笑:“关你什么事?是我强行带你走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