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混合交杂在一起,唐秋白的瞳孔猛地收缩。
“你回家时,发生了什么。”
唐秋白前后的反应,景舒云只是稍一对比,就已察觉出来。
唐秋白沉默半晌,几息深呼吸后,还是把她看见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尽量让自己平稳的说完整件事,但是说到最后的时候,尾音还是轻轻的颤了颤。
太难了,三个字不仅是唐秋白嘴上说的,也是她心里最大的感触。
“我没什么,我爸妈很早也知道了,他们是接受的。但你,” 唐秋白说着突然停住,眼角浮上一抹红,头往侧边偏的更多,好一会儿才说,“但你,父母暂且不说,单是你,那些流言,就不行。”
唐秋白几乎是半句半句的憋着一口气说话,生怕那气泄出来,眼眶里也会决堤。
景舒云看着站在她眼前的唐秋白,不论是绷直的身体还是握紧的手,偏过去的头,甚至紧抿的唇,眼角的红,每一个都牵动拉扯着她的神经,在她没有察觉时,手已经先行探了过去,只是还没碰到对方,悬在空中。
她想要抱抱她。
这是后知后觉景舒云才反应过来的,她心里的想法。
但是唐秋白并没有让她如愿,不着痕迹的退后半步,避开了景舒云的手。
“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她这样说着,转了身。
影子跟着主人渐行渐远,也离还站在原地的景舒云越来越远。
幽暗的月光下,只是剩下一道身影,站在那里,景舒云悬在半空中的手迟迟没有落下,似乎也是她的一种倔强。
萧瑟的秋风,带着寒意,从她的身前拂过,也像是吸取她指尖的温度,悬在空中的手渐渐的冷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景舒云收回因为一直偏头望着唐秋白离开的方向,而有些僵硬的脖颈,眼神自然的落在了她还悬在空中,五指微屈的手上。
她轻轻的收回手,旋转过来,看着惨白的掌心,似是有了感触,手指轻轻的动了动。
最后,像是白天还握着唐秋白的手那样,一点一点的收紧。
她乌黑眼眸里的光,却变得愈加的火热,明亮。
回去的路上没有人再说话,车里的气氛降到冰点,唐秋白一直没有看景舒云,偏着头朝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景舒云时不时的侧头看看她,关注着她,从始至终也只能看见她紧抿着一条线的唇。
到达小区门口,唐秋白没有过多的犹豫就拉开车门,跳下了车。
景舒云看着她,似是有什么想说的,但是唐秋白赶在她之前,先说道:“辛苦了,路上小心。”
望着唐秋白离开的背影,景舒云轻轻的叹了声气,眉梢紧蹙着,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一点点收紧,最后还是踩着油门滑了出去。
没有光亮在照着的时候,无边无尽的黑夜会瞬间将人吞噬掉,什么也不剩。
如果说希望是光亮,那么流言蜚语就是无边无尽的黑暗,它不会霎时让人致命,但它消耗意志,一点一点腐蚀,如附骨之疽。
……
周末过去,又迎来新的忙碌的一周,唐秋白依照往常的时间坐在了办公室里,今天早上要开个会议,是有关近期农产品部门的工作会议。
其它部门通常一周或者半月一开,唐秋白这边则是一开始,先是等资质下来,后是各种事情,反而就搁置了,到现在才开了有资质后的第一次会议。
会议按照惯例也是需要提前邀请老板的,态度要摆好,当然老板有没有时间来,就是老板的事了。
这也是让唐秋白头疼的事,前晚的事还历历在目,今天一来会议上又要面对,难免会有些尴尬。
但是唐秋白转念一想,这种事的尴尬都是双方的,再加上今天早上还没有见到她,也没有看见翟妍。
唐秋白拿着笔记本,放在会议桌上,抬手看了看时间,眼睛的余光却扫着门边,陆陆续续来的都是部门里的人,没有熟悉的身影,让唐秋白舒了口气。
唐秋白掐着时间,十点会议准时开始。
她清了清嗓子,双手撑在桌面上,微俯着身,“好了,我们会议……”
门把手,下握打开门清脆的声音突然的响起,打断了唐秋白还未说完的话。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众人皆侧目看去,接连着起了身,齐刷刷的喊道:“景董好。”
唐秋白的唇角抿成一条线,隐去微皱的眉头,自然的偏头看她。
景舒云和往常一样,着一身修裁得体的精致小西装,本就高挑的身材被硬挺的西装衬托的更为完美,里面的衬衫只扣到第二颗,露出颀长的脖颈。
“继续吧。” 景舒云微点着头,示意,径直越过主座,落座在唐秋白身边。
高跟鞋清脆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响起,广藿香的味道伴随着玫瑰花的甜霎时蔓延开来,萦绕在她的周围,唐秋白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而来人浑然不觉,只是摊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