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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觉得，有些事情，就是注定的。

    比如，她莫名其妙地重逢了墨离；莫名其妙地就想要亲近他；然后莫名其妙地吃了个飞醋；最后又莫名其妙地把自己交代了出去……

    记不记得墨离，其实一点也不重要。

    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什么都忘了，她还是会喜欢上墨离，还是会喜欢得不比上一次少。

    月色悠然，摇摇晃晃的船头静静映下一对紧紧相拥，不分彼此的小夫妻。

    他们热烈交缠的身影，在潺潺流淌的弱水之中，倔强地倚靠在一处，变成彼此那三千之中的一瓢。

    *

    墨离是笠日下午才带夏天回了墟歌的。

    夏天昨夜被他折腾得太晚，昏昏沉沉差点晕过去。所以早上的时候，墨离就让她多睡了一会儿。

    离开才几日，墟歌自然是没有什么变化的，除了走到山下就能听到的打斗声。

    “咦？”挂在墨离身上的夏天动了动耳朵，看看他好奇道：“有人来了？”

    墨离好似早已料到如此，波澜不惊地应了句，“嗯。”便抱着她径直去了大殿。

    两人还没进门，一阵尖利的剑峰破空而来，残影飞驰之间朝着夏天的后心而去。

    “不好！”一人大吼一句，向着夏天飞跃而起。

    “铿——”

    剑风在距离夏天一掌宽的地方停了下来，墨离甩甩衣袖，神色冰冷地看着眼前的人。

    “昊，昊悦哥哥？”

    夏天回头，显然很是惊讶。

    白苏从后面追了上来，怒气难平地看着墨离道：“这，这人不知是谁，竟然敢强闯墟歌，我……”

    “无碍。”墨离挥手，打断了白苏的话。

    白苏悻悻得闭了嘴。

    姑娘家的心思到底细腻，她晃眼觉得自己似乎在墨离的脖子上看到了什么，于是斜着眼偷偷确认了一遍。

    “神尊你……”这一确认，倒让她有些难堪了。

    墨离喉结上一个小小的痕迹，因为过了些时日，已经不复绯红，而是成了更加显眼的紫红色。再看看墨离怀里的女人……

    墨离倒是完全不想掩饰，将夏天交给妖月，揉了揉她的发顶道：“我等会儿来找你。”

    眼里的温柔和声音里的宠溺，能溢出蜜来。

    自从知晓了墨离是为夏天炼药，白苏就死了肖想墨离的心。可是，亲眼见到这个传说三界之中最超脱风月的神尊，作风如此放浪，白苏一下还是没能适应过来。

    “我……我也下去……”

    她颇有自知之明地跟着妖月和夏天出了大殿，还知趣地关上了门。

    殿里只剩墨离和昊悦。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啪！”

    昊悦将手里的灵药扔到桌上，问到：“你找了白苏？你要用琅轩果炼药？”

    墨离拂拂袖子，云淡风轻的样子，“何必明知故问。”

    昊悦暴怒，向前一步看着墨离道：“可是你知不知道……”

    “你觉得这三界有什么是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

    一句话堵得昊悦无话可说。

    琅轩果是可以反生死渡劫难不错，可代价是另一人的命数。

    若是将死之人想起死回生，那么另一个与他同时服药的人就会替他去死。若是墨离要替夏天受罚，那么夏天多活一日，他便少活一日。

    这个男人，总是让人如此生气。

    五百年前，害死夏天；五百年后，又让他对夏天的付出成了个笑话。

    没有点灯的大殿，周遭晦暗。

    墨离只听到眼前的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像是自嘲。

    然后他垂下了头，嗫嚅道：“琅轩果还有可能让被救之人忘了前尘往事，等她再醒来，也许根本不会认得你……”

    墨离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那声音轻而沉，擦着喉咙，充满了不屑。

    好似在说，忘了我又如何，她忘了我多少次，就会爱上我多少次。

    “那……”昊悦终是闭了嘴，顿了顿，用尽全力说出了那句，“那就好。”

    他想，他到底是不够爱夏天的。

    至少，他会因为一点自私的欲望，让她白白痛了几百年。况且，他也不是不知道琅轩果可以炼药……

    昊悦将手里的药材递给墨离道：“这些药我找了很久，虽然当下没了什么用，神尊还是收着吧，毕竟名贵。”

    墨离抬抬眼皮，准备接过来。

    然而昊悦手上却是一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既然你一早就想好了要用琅轩果，为何之前还要说服我去找这些药？”

    墨离面无表情道：“不让你去找药，那只傻猫会让我靠近么？”

    昊悦：“……”

    墨离懒得理他，拿了他手里的药材，转身之时还扔下一句让昊悦崩溃的话。

    他说：“这些药你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