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衣整理完毕,白蘅由着白青桓为她梳理长发,抬头看向韩意之:“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但他确实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正走过来的陈霖听到这话后怔住,尔后在其他人反应过来前,他的剑已经指向了白青桓。
“陈道友这是何意?”白青桓不慌不忙的捏住了剑尖。
陈霖面无表情道:“我只问一句,这一切,是阿蘅自愿,还是你趁人之危?”
“是我趁人之危。”
“是我勾引了哥哥。”
两兄妹同时开口,给出的却是截然不同的回答。
然陈霖却已经在这样的回答中窥得了真相,他沉默的收了剑转身离去。
“初心!”
“阿蘅,这是你们的家事,我就不必留下了,刚好也需要人警戒。”陈霖脚步停了停。
他这么说了,白蘅只能由着他去,继续面对还等着她给解释的韩意之。
韩灵霜虽与洛心真君结为道侣,但从未加入白家,她至始至终都是桃花岛的人。
而韩意之身为桃花岛的少主,又是韩灵霜的侄儿,于公于私他都有权利知道真相。
白蘅斟酌片刻,在保证如实转述的基础上,简化了许多不堪的过往,告知了关于白青桓身世的一切。
“大家都以为阿娘和阿爹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终成眷属,但其实阿娘年少时,爱上的是她沉稳温和的大师兄,也就是白家的长子洛阳真君。
但洛阳虽身在极乐宫,修的却是无情道,所以阿娘在表明心意后遭到了冷漠的拒绝,接了宗门任务出海散心。
谁知这一去就遇到了渡劫大能留下的府邸,陷入其中不得出。阿爹是偷偷跟着阿娘出海的,也跟着陷入了海底府邸。
那海底府邸的时间与外界不同,外界只两年,里面却已经过了几十年,阿娘与阿爹朝夕相伴、相互陪伴扶持,这才相爱结为道侣。
可就是阿娘离开的这两年,洛阳却发现自己早已爱上了阿娘,为此不眠不休的寻找阿娘的踪迹……”
白蘅说到这里停顿下来,在思索该怎么继续讲诉。
“蘅儿,我来说吧。”白青桓从后面拥住了妹妹,将头靠在她的肩上。
“……好吧。”白蘅稍作犹豫,到底是点头了。
“他终于找到阿娘的时候,却发现心上人已经成了弟弟的妻子。
他不甘心,想要挽回,却发现阿娘是真的不再爱他了。悔恨和嫉妒滋生,又在一次战斗中受了魔气侵扰后,他生了心魔。
那日二叔外出,他心魔发作痛苦不堪,阿娘去送药反被他当成了发泄痛苦的……总之清醒过来时错已经铸成。
阿娘想要不告而别,被他强留在身边。他想着事实已成,觉得阿娘毕竟曾深爱过他上百年,只要他好好对她,她一定会回心转意。
可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在发现怀了身孕后,阿娘借着他松懈的机会逃了出去,最后独自生下了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就是我。”
白青桓看向韩意之:“阿娘确实在海底府邸得了大机缘,但所谓闭关十几年不过是她求着师门给出的谎言。阿娘选择了生下我,对我也很好,但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二叔。
阿娘带着我隐居在小镇上,直到十二岁那年被二叔找到……我那时以为二叔就是我爹,我很喜欢这个爹爹,我们一家人很幸福,后来阿娘又怀了蘅儿……
阿娘和二叔都以为他的心魔已经驱除,虽不能原谅,到底是在他一次次诚恳的赎罪中放下了戒心,谁知都是假的……他的心魔早已根深蒂固,心性早已因此扭曲,不过是学会了伪装。
他伺机将二叔推进了秘境,抓走了阿娘和我。也就是那时,我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另有其人……”
“幸好阿爹及时从秘境中出来,救走了阿娘,只是双方修为相当,到底没能带走哥哥……”白蘅接着道,“所以哥哥在白家生活了几年。”
“兰田白氏那几年,是我最不喜欢的日子,但我本就不是二叔的孩子,又哪有资格非要他做我的父亲。
那人心狠,对我倒是很好。我想过认命,却没想到他会再次抓了阿娘和蘅儿……”
少年时的他实力低微,所能做的只有时刻将蘅儿带在身边,拿命去威胁他的亲生父亲,护着他唯一的妹妹、二叔唯一的骨血。
却无法阻止那人一次又一次强暴阿娘,甚至是当着他们的面也毫不收敛,而他除了封住蘅儿的听觉捂住她的眼睛,什么也做不了。
而二叔找来时,正撞见妻子被大哥强奸的现场……他原本如精灵般的小师妹眼里没了神采,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被兄长压在院子里cao弄,浑身都是粗暴的欢爱留下的青紫痕迹。
而她终于看到丈夫到来时,眼里的希冀只升起了瞬间便又沉寂下去,只剩下一心求死。
她爱的人来了,可以带走她的孩子们,她不必再逼自己活着承受羞辱。
这些关于父母的最不堪的过往,白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