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问道:“哪里不一样了?”
明达将唐昭的反应尽收眼底,忍不住笑意更浓,却在此时收回了搭在唐昭肩头的手,整个人也退开了一步:“你猜?”
唐昭猜她是有意逗自己的,就跟之前蛊惑自己喝雄黄酒一样:“我不猜。”
两人说着猜不猜的问题,幼稚得仿佛还是少时。明达也不强求,她逗得唐昭脸红也就够了,转手从袖袋里掏出只香囊来,就着如今的距离给唐昭系在腰间:“之前说好要给你做荷包的,这都过去几个月了,如今端午,干脆给你做个香囊。”
唐昭闻言低头
看去,只见青色的香囊悬挂腰间,与她大部分的衣裳都能搭配得上,做工却不甚精细——公主殿下本来也不擅女红,这香囊的做工跟当年的荷包几乎如出一辙。
“多谢。”唐昭轻抿着唇,脸颊上浅浅酒窝浮现。
明达也显而易见的高兴起来,忍下戳酒窝的冲动,她冲唐昭摊开手道:“那我的礼物呢?”
说这话纯属为难,因为在此之前明达压根没说过今日要送唐昭香囊的事,临时送的礼物却要讨回礼,公主殿下显然居心不良。
然而唐昭想了想,竟还真从怀中掏出条五色丝线来,就着明达的手势直接拴在了她的手腕上。
明达任她施为,随后看看那编织得极为漂亮的五色丝线,却又撇撇嘴故作嫌弃道:“我可不是孩子了,你与我戴这个作甚?”
五色丝线一般都是给孩子系的多,明达也确实不能算孩子了。哪怕在唐昭心里她依旧还是当年十五六岁的小公主,但事实上她却已经二十六了,这个年纪即便不算大,却也年长了如今的唐昭九岁。也是因为年龄差的缘故,两人也从不谈及这方面的事。
家里还有另一个小孩儿休沐在家过端午,唐昭这条五色丝线原本也不是给明达准备的。不过这时候她自然不能说实话,于是道:“这条五色丝线好看,配你正好。”
明达轻易就被哄到了,之前的打算也被她抛诸脑后,再看那五色丝线也更顺眼了——算了,反正戴在手腕上,平日里将衣袖放下,也没旁人能看得见。
只是她刚这样想完,就被旁人看见了。
端午休沐,小宋臻也从书院回家了,母子俩正好一起过节。
之前明达要亲自去拿雄黄酒,便暂时离开了,结果留下小宋臻在房中左等右等等不到人回来。没奈何,他只好跑出来寻人,结果就见两个大人腻腻歪歪凑在一起,完全把他忘了。
看看他便宜爹手上拎的酒壶,再看看他娘手上拴着的五色丝线——小宋臻直觉这些都是给他准备的,然而压根还没落到他手里,这两人就拿来互赠了!
小宋臻的心情很是复杂,都不知道要不要开口打断两人对话。但好在明达很快就发现了他的存在,虽然前者有那么一点的不自在:“阿臻,你什么时候来的?”
这话听着……真是有点心虚啊。
小宋臻收拾收拾心情,诚实答道:“等不到阿娘回去,我刚过来不久。”
明达点点头,这才想起自己之前是出来拿雄黄酒的。于是她自然而然伸手将唐昭手里拎着的酒壶拿了回去,说道:“啊,是耽误了一会儿,不过雄黄酒我拿来了。”
行吧,反正现在雄黄酒在明达手里,她这么说也没毛病,宋臻更不会挑毛病。
雄黄酒算是端午特色。雄黄有驱蛇解毒之用,大人们在端午这一日多有饮用雄黄酒的习俗。小儿不宜饮酒,但也有用雄黄酒涂抹身上的习俗。
明达和唐昭一样不爱雄黄酒的味道,因此去取酒多半就是为了给宋臻用。当下她便沾了些雄黄酒要给宋臻涂抹额头,唐昭见状欲言又止,手都伸出去一半还是收了回来。小孩儿显然也看见了,但却没计较,任由明达施为。
涂过雄黄酒,明达自觉完成了一桩事,于是又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正好出门。”
唐昭闻言便问:“这是要去哪里?”
不等明达开口,小宋臻便道:“是去城外清水河看赛龙舟。今岁书院里有几位师兄又跟白鹭书院的人闹了不快,于是相约比试赛龙舟,就在清水河上跟大家一起。这虽不是书院间的大比,但咱们跟去看个热闹,顺便给师兄们鼓劲也是挺好的。”
唐昭听到这话不禁想起了去岁的马球赛,旋即又有些好奇:“他们还比试赛龙舟?”
小宋臻点点头,然后又不确定的说道:“他们应该,会划龙舟的吧?”
唐昭不置可否,不过她现在都不在红枫书院了,看场前同窗的热闹还是可以的。于是她将目光投向了明达,明达却是早就答应了,点点头道:“走吧,出行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一家三口于是相携出门而去,至于明达吩咐准备的东西,除了常日里出门必备的那些之外,自然是端午特色的吃食粽子。除此之外还有些梅子桑葚之类的时令水果,乍一看不像是去看赛龙舟的,倒像是一家三口出去野餐的。
不过以公主殿下的身份,去了清水河看赛龙舟也不可能挤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