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会是谁来收拾乱局?”
唐昭知道她的意思,其实在拒绝孟河时她也生出过几分妄想——如果她不接手,如果京中的局势再乱得厉害些,延平帝会不会亲自出面主持大局?!
自孟河来过一趟无果后,唐昭就再没遇见过什么人,但这或许是跟她总不离明达左右有关。
两人只在平易庵小住了两日,明达便有些受不了庵堂的冷清,更重要的是在庵堂里她也不好与唐昭表现得太过亲昵。于是没两日新婚的公主殿下便闹着要走,唐昭无奈之下也只好随她,两人便又回去了距离不太远的别庄暂居。
秋日里,两人登过高赏过菊,吃过蟹饮过酒,泡过温泉看过秋雨……抛开一应琐碎杂务,新婚的二人倒是难得过了几日轻松惬意的生活。
转眼又过去几日,京中“唐明东”的葬礼便已经接近尾声了,唐旌请人测了个黄道吉日,又选了块风水宝地,便将他的老父亲下葬了。同时他也辞去了东羽营的官职,老老实实领着母亲妹妹在家守孝,至于他和上峰女儿的婚事,自然也得推到三年后了。
唐昭给“薛氏”的道场也做得差不多了,于是前后脚选了个日子,也将丧事料理了——当然,她和明达都知道这丧事是假的,因此于两人而言不过是可惜出城玩乐的日子就此结束了。
难得的,就连唐昭也生出了几分恋恋不舍来。
明达刚要开口安抚她,结果却还是唐昭先开了口:“别庄就在这里,等京中大事了结,咱们总有时间回来过清静日子的。”
这话自是没错,明达听了却有些感动,也难得说了两句感性的话:“阿昭原本已经离京,是我自私,将你重又拉回局中的。”
唐昭闻言刚要开口,想说自己回来是自愿的,否则铁链也拴不住她,明达更无须自责。
结果就听明达继续道:“可我本就是这样自私的人,也打算继续自私下去。等到哪一日朝中安稳了,你我可以脱身了,我再来还债可好?”
唐昭能说什么?她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无奈一笑:“自然都依你。”
两人于是相携回了公主府,一切似乎又回归了正轨。
真正的唐明东和薛氏这些天也没闲着,公主府中自然有人拷问二人。他们或许心思深沉,但骨头到底也没那么硬,唐昭和明达回府后,很快就拿到了一连串唐明东供出的同伙名单。
明达接过细看了一遍,递给唐昭:“我没看见孟河的名字。”
“许是孟河不重要,他忘了。”唐昭说话间也将名单看了一遍,接着说道:“不过我也没在上面看到御史大夫的名字。”
两人对视一眼,都对手中的名单存疑——不说这名单上的人有没有诬陷,就目前来看至少是不全的。明达若真照着这名单下手,只怕藏下的那些人当即就能意识到不对,由此藏得更深。然后他们也会猜到唐明东是落在了长公主手中,为求自保也会想方设法将人救出去。
只从这一份名单,明达也能将唐明东的小心思看出个七七八八来。她当即冷笑一声,将名单团吧团吧扔了,又召来手下令人继续拷问二人。
得到命令的属下当即领命,离开时却多看了旁边的唐昭一眼,神情微妙。
唐昭这种时候总是眼观鼻鼻观心,当做没看见。倒是明达总爱调戏她,等人走了就凑上去亲她一口,笑道:“看那些人的目光,只怕都将我当做了恶人。而阿昭你就是那被害了家人,却偏偏还要应付我,与我虚与委蛇的小可怜……”
被明达这说辞逗笑,唐昭将她推开些:“哪有你这样说自己的?!”
明达见状就知道她不在意旁人目光了,于是心下稍稍松了口气,看着唐昭笑出的酒窝又有些手痒。最后她也没忍着,抬手便在唐昭的酒窝上戳了戳,软乎乎的脸颊手感极好。
唐昭被她这动作弄得有些无奈,抬手拉下了明达的手握在掌心:“好了,别闹了,明达你现在有什么打算?”顿了顿又问:“还是我再出去晃悠两圈?”
明达闻言摇摇头:“不必,咱们等着就是。”
唐昭也不是总能猜到明达所想的,眼看着她卖关子,倒也不多问,只等着看就是。
等过一日两日,又一场秋雨过后,天气骤凉,仿佛眨眼便入了冬。
唐家出事日久,曾经被唐家联合调度的势力群龙无首,渐渐露出些端倪。可惜还没等到更多人浮出水面,明达和唐昭倒先等到了皇帝再一次病倒的消息。而且皇帝这一病就是来势汹汹,高热几日不退不说,更是陷入了昏迷之中。
得到消息的明达和唐昭匆匆入宫,在宫门处意外遇见了同样赶回来的宋臻。
唐昭算算日子,觉得自己没并没有算错,于是主动开口问道:“今日还不是书院休沐的日子,阿臻怎的忽然想到入宫了?”
小宋臻脸上带着焦急,还带着两分逃学被抓包的窘迫。他先是冲二人行了一礼,这才答道:“皇帝舅舅病重,我在书院一直不知。今日偶然听闻,便向夫子请了假,回宫来看看舅舅。耽误的课业我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