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避讳的意思,左右的侍女却将头埋得更低了。
等到这一吻结束,唐昭便凑在明达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殿下昨日还说我瘦了,其实真瘦了的人是你,合该好好补补才是。”说完微顿,又将声音压得更低了:“抱着都要硌手了。”
明达顿时想起了昨晚见到唐昭前的纠结,目光飞快往铜镜上扫了一眼,发现自己今日起色倒是好多了,可尖尖的下巴自然也不可能在这一夜间变得圆润起来。她有些懊恼,不满的抿起了唇:“怎么,驸马嫌弃了?”
唐昭失笑,手指顺着明达柔顺的长发捋过:“怎么会?我是心疼你。”
明达于是迅速被哄好了,觉得唐昭回来之后心情愉悦,想要养肉也不是什么难事。
两人整个早晨都过得黏黏糊糊,尤其早膳时换了唐昭投喂明达。明达乖乖接受了投喂,看着唐昭一脸认真的模样,感觉自己都能多吃一碗饭。
等重逢的兴奋终于稍退便已经是晌午了。
用过迟来的早膳,两人也没出门。外间阳光正好天气又热,她们索性缩在了房中避暑,又让侍女多送了几盆冰来,摆在寝殿里凉丝丝的,消退了不少暑热。
明达今日格外懒散些,大抵是昨晚折腾得有些累。她遣退了侍女与唐昭独处,便靠在了唐昭怀里,半点儿也不怕热的模样。
唐昭这回也没借故再推开她,搂着明达问她:“殿下要不要再吃点葡萄。”
明达瞥了眼一旁小案上摆着的葡萄,下巴微抬:“那你喂我。”
唐昭领命,继续投喂并乐此不疲。她仔细给葡萄剥了皮,剥好之后送到明达嘴边,明达一口咬住顺便在她指尖上轻舔了一下,撩拨得唐昭心头微痒,她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吃起了葡萄。吃完之后目光往唐昭这边一扫,唐昭便无奈的递上了碟子,让明达将籽吐在上面。
明达偶尔也动手,剥一个葡萄给唐昭吃。如此你来我往都脏了手,也不知这样做除了腻味还有什么意义……好吧,确实没什么意义,她们就是想腻味而已。
万幸殿中这会儿没旁人,两人你侬我侬,着实又腻味了一阵才开始说起了正事。
明达与唐昭说起了这半年间京中发生的大事小情,基调定下之后,唐昭便也与她说北地的战事见闻。话题有些严肃,但好在说话的人并不严肃,无论经历时有多凶恶危险,在与心爱之人讲述时都变成了轻描淡写的侃侃而谈。
明达没与唐昭说,自己清理延平帝党羽时,对方在朝野的疯狂反扑。唐昭自然也没与明达说,她与对手虚与委蛇时,是何等的步步危机。
所幸一切都过去了,于是她们可以用轻描淡写的语气提及。
直到最后说起延平帝这个始作俑者,明达心中也是倍感复杂——她不能责怪延平帝有复仇的念头,毕竟他皇位被夺颠沛流离,是个人都会想要将属于自己的东西再夺回来。可她同样不能认同延平帝,因为他太过不折手段,于国于民已算是祸害。
听唐昭说她将延平帝生擒,并押送回京,明达便不赞同的摇摇头道:“阿昭,你当时不该留下他的,这人留着一日都是祸害。”
唐昭又何尝不知,她面露无奈道:“当时有人揭穿我身份,说我是延平帝亲子,我若将他杀了便该是心虚的杀人灭口了。这名声可不好听,甚至会影响我带去那些人的军心。”
还有一点唐昭没说,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这身份的。被延平帝连累事小,她相信明达教养出的小皇帝不会如此狭隘,可若真认了,她与明达就成了真真正正的血亲。姑侄之间,哪怕是隔了一辈的堂姑侄,那也是乱|伦,于明达的名声会受影响,两人说不定还会引来口诛笔伐。
没必要走到这一步,更何况延平帝即便被送回京,难道他就能安稳的活下来了吗?有他勾结胡人侵犯大梁的罪名在,小皇帝便是将人处死了也没人能说一个“不”字。
勤勉的大长公主接连两日告假在家,明显是不正常的。
小皇帝担心是明达身体有碍,很想亲自回公主府去探望一番,可惜最终被谨慎的丞相劝阻了。最后没奈何,只好派了太医往公主府走过一趟,得回来的结果却是“殿下一切安好”。
行吧,只要明达身体无碍,她休息两日便休息了,小皇帝当然也不会说什么。
就苦了丞相,看着案头总也处理不完的公务,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于是私下里派人去了公主府打探,倒也没废什么功夫,便打听到驸马已经偷偷提前跑回来了。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人家小夫妻俩久别重逢,花时间诉诉衷肠道道别情也是理所应当,做人不能太不讲情面……讲情面的老丞相当即板起脸,将案头的公文分了一半给明达送去,美其名曰年轻人就该好好锻炼,不能因私事耽搁,因私废公。
明达正与唐昭诉衷肠呢,就收到这样一份“礼物”,顿时哭笑不得。与唐昭面面相觑片刻,后者便理理袖子说道:“我来吧。”
丞相年事已高,却还要为朝堂帝王殚精竭虑,两人实在无法责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