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会儿也猜不到什么。
两人一时无话,禅房里只闻窗外雨声淅沥,时不时还有雷声炸响。
正当此时,唐昭感觉腿上被什么巴拉了一下。她低头一看,就见脚边毛茸茸一团,正是那蠢萌蠢萌的虎崽又巴拉了上来。小东西似乎有些怕打雷,正抱着唐昭的腿瑟瑟发抖。
眼见着房中气氛不算太好,唐昭俯身便将小老虎抱了起来,随手摸了摸老虎头就递给了明达:“这小东西不仅怕水,还怕打雷,你看它吓的。”
明达怀里被塞了只虎崽,下意识便抬手将它抱住了。虽说这几日她有些嫌弃小东西见异思迁,还尽会破坏气氛,但弱小可怜的幼崽总是惹人怜的。更何况这毛茸茸的一团手感也十分好,明达顺手撸了把毛,便又舍不得松开了。
虎崽这时候也很识趣,粗壮的小爪子一下子抱住明达的手臂,就再也不肯松开了。等窗外的雷声再次响起,它又吓得一抖,看上去真是可怜极了。
这一回唐昭难得没因此吃醋,看了一会儿虎崽与明达互动,便又将目光投向了窗外雨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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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昭之前的担忧其实一点都没错,外间的雨太大,一时半会儿根本停不下来。直到暮色将沉,雨势也不过减弱些许,尚看不出何时能停。
到了晚膳时间,华清寺的僧人倒是主动送来了晚膳,是几样素斋。
唐昭接过道了谢,主动问起外面情形:“今日这雨是停不下来了,不知外间避雨的游人如何,贵寺可能安置?”事实上除了二人,随行众人也都还在偏殿避雨。
送饭的小和尚闻言合十道:“施主放心,小寺虽然屋舍有限,但之前入住厢房的施主们也都是良善之人。今日事出突然,避雨的施主无法下山,厢房已经尽量腾出来了,暂且安置应当不成问题。膳房也准备了斋饭,不会让大家饿着的。”
唐昭闻言放心了些,又听小和尚说道:“普玄师父说了,这禅房暂且让与两位施主,两位施主也不必挂心,尽管放心住便是了。”
话说到这份上,唐昭也就不说什么了,客客气气送走了小和尚。
明达和唐昭也不是挑嘴的人,更不是看不懂情况,因此一顿斋饭吃得也算满足。倒是可怜了虎崽,寺庙里面可没有肉喂它,只有唐昭荷包里还存着几块沾了雨水的肉干,喂完之后再要吃也没有了,只能让这小东西暂且饿着了。
晚些时候,来华清寺避雨的人都被安置妥当,留在偏殿避雨的公主府侍卫也来了几人。只不过寺庙之内,还是借住的禅房,总不好摆出架子让侍卫守门。
因此这几个侍卫来了一趟,只是禀报了其余人的安置,便又被明达打发走了。
等到天色彻底黑下来,除了外间风雨大作之外,整座寺庙似乎都陷入了沉睡。点燃的油灯灯火摇曳,没有人会在这时候登门,点着孤灯的房中显得愈发寂静。
唐昭和明达守着灯火也是无事,面面相觑一阵,唐昭便道:“今日游玩了半日,又被大雨折腾了一回,殿下应当也累了,咱们还是早些歇息吧。”
明达没有异议,两人简单洗漱了一番,便躺下休息了。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榻,嗅着空气中隐隐约约的檀香,两人都有些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明达靠在唐昭怀中,忽然说道:“等明日放晴,咱们就早些下山去吧。今后寺庙之类的地方,也少去一些。”
唐昭听出明达话语中的认真,忽然就不是很想再深究什么了,于是她伸出手臂环住了明达纤细的腰肢,将她往自己怀中又揽了揽,答应道:“嗯,都听你的。”
对明达来说,唐昭是她失而复得的爱人,借尸还魂这种事她也能接受。但说到底这般的灵异总是不正常的,少时她不信鬼神,如今她却不得不信。因此身份大白之后,她总担心唐昭的身份被人揭穿,担心得而复失。至于寺庙之内,神佛之前,她就更不敢让唐昭去了。
今日来这华清寺,她不情不愿,遇上普玄之后更想一走了之。可惜大雨阻了路,不得不留下来,心中却是惴惴不安。直到听了唐昭的应承,她心中的不安才渐渐平复下来。
又往唐昭怀中靠了靠,纵是夏日,明达也想在她身上汲取温度。
时间缓缓流逝,夜渐渐也深了,外间风雨声不歇,窝在唐昭怀中的明达终于渐渐有了睡意。
等到明达的呼吸声变得平稳绵长,唐昭也还没有睡着。黑夜里她睁开眼,隐隐约约能瞧见怀中那人轮廓,伸手在明达额上一拭,不出意料抹了一手的汗。可饶是如此,明达睡着后也没有离开唐昭的怀抱,甚至一只手还紧紧抓着唐昭的衣襟,仿佛怕一松手就让她跑了。
唐昭能感觉到明达的不安,甚至隐约发现她隐藏着什么秘密,与自己有关,与普玄有关。可明达不愿意说,她也就不问,只是夜深时不免多些思量。
又过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