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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味的鸡汤

    夏绒半夜就醒了，她醒来看见夏建国红着眼眶，抱着手臂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凝神思考什么，轻轻唤了声。

    “爸爸。”

    夏建国打了个激灵，起身趴在床边嘘寒问暖：“绒绒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流血的地方还疼，而且想吐”

    她是真的想吐，失血又加上撞到脑袋，头昏脑涨，胸口也闷闷的。

    夏建国怔愣了一瞬，看着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古怪。

    “爸爸？”

    她的喉咙有些沙哑，说话间一阵瘙痒，忍不住轻咳起来。

    夏建国赶忙拿起一旁的水壶，给她倒了杯水喝。

    咕咕咚咚，大口大口地吞着温热的水，湿润过的嗓子舒服了很多。

    “几点了？”

    “三点，你再睡会儿。”

    看着父亲眼睛里的血丝，之前的冷淡和想要离开的决绝，化成愧疚，一瞬间涌了出来。

    夏绒忍不住留着眼泪，哑声软语地撒着娇：“爸爸，疼……”

    夏建国皱起了眉，眼里流露出一丝尴尬和犹豫，挣扎在大脑里搅动着。

    看着疼爱了十几年的女儿，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我去叫护士，你等等。”

    护士给拿了点止疼药，夏绒闭着眼，终究是熬不过疲惫，伴着疼痛入了睡。

    再醒来的时候，阳光透过窗帘洒了进来，应该是个好天气，隔着一层布，都能感觉到暖暖的氛围。

    刷拉——

    门被拉开，是李母。

    夏绒感到有些意外，撑着手臂想要坐起身。

    “哎哎哎，躺着躺着，你这伤到头，能别动就别动。”

    李母三步作两步小跑到床边，轻轻按着她的肩膀，哄她躺下，再把手里的饭盒放到桌面上。

    夏绒觉得有些尴尬，但是隔着饭盒子，飘出来鸡汤的香味，肚子也适时的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脸一红，她不好意思地看着李母，后者笑得慈祥和蔼：“我煮了鸡汤，医生说要吃的清淡点，我把上面的油都沥得差不多了，应该不会很油，然后住了些青菜放在里面，泡饭吃。”

    夏绒听了，食指大动，拍了拍腿：“现在就吃！”

    李母笑呵呵地给她盛饭，再拿个勺子舀了几勺鸡汤进去，夹出青菜、手作肉丸和鸡腿肉，将骨头剃得干干净净，手法很娴熟的样子。

    “李彦成真有福气啊，有阿姨天天给他做饭。”

    她嘴巴馋得很，讨人喜欢的话信口拈来。

    李母的脸庞僵硬了一瞬，眼神变得有些失落：“彦成他，不太喜欢我做的饭，吃的也很少。”

    夏绒不懂，端着鸡汤，小口得喝着，鲜嫩美味，小青菜大概是在鸡汤里煮熟的，嚼着叶片，出来的都是香浓的鸡汤水。

    如果她妈妈在……

    她妈妈在的话……

    也能做出这样好喝的鸡汤吗？

    看着李母的眼神露出几分生硬，嘴里的鸡肉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一个解释

    吃完饭后，李母简单地帮着收拾了一下，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夏建国的电话也随之而来，和夏绒说今天可能要晚到到医院，被夏绒劝了回去。

    “我已经没什么事了，总不过就是皮外伤，不用来了。”

    夏建国沉默了半晌，终究是熬不住工作的紧迫，柔声和夏绒说:“那我让李阿姨或者高阿姨来帮忙看看。”

    “不用了！”夏绒连声说，“真的不用了……”

    “哎，好吧。”

    夏绒原以为能安安静静度过这一晚上，结果到了傍晚，看到来人，整个人僵在了床上，睡意全无。

    “你怎么来了？”

    李彦成提着和白天的饭盒成对的餐具，只是放在桌上，都能感受到热乎气。

    “我妈有些不舒服，我替她过来。”

    他纤长的手指打开按扣，将饭盒一层层的提起来，分开放。

    小心地挖了一勺米饭，放入汤里，轻轻搅拌。

    两人一时间无语，气氛尴尬至极。

    “你可以不用来的，我可以叫护士给我打食堂的饭。”

    夏绒看着窗外，语气生涩。

    “不行，你本来就不爱吃食堂的饭。”

    李彦成的声音有些低沉，夹杂着一丝沙哑。

    她有些惊讶，转过头，才发现李彦成颧骨紫红的印渍。

    额头的伤口突然跟着一痛，她轻呼一声，捂住额头。

    李彦成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到床边，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心里有些慌。

    “怎么了？头又疼了？给你叫医生？”

    夏绒拧着眉头，摆了摆手，语气虚弱：“我没事。”

    “什么没事！”他厉声道。

    看着她失了血色的小脸，心脏有些疼。

    “你那天……流了很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