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膀。
声音又小又细:“有人,有人!”
下一秒就听见来人无奈的声音:“出来。”
高梓棋一脸烦躁,眼前是她沾染着他口水的雪乳,腿间的勃起已经蓄势待发。
他稍稍整了整夏绒的衣服,又霸道地在她嘴上一吻。
拉开门,带着怒气:“你知不知道打扰别人做爱很缺德?”
李彦成懒得睬他,一眼看到满脸通红,发丝微乱的夏绒,抿了抿唇,大步流星地走过去,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头也不回地:“老师说要集合点名。”
顿了顿:“每个人。”
所有人都到了酒店大厅,乌鸦鸦地挤在一起,路过的路人朝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年级主任有些愠怒,黑着一张脸,不怒自威。
夏绒看见他们班的班主任和高梓棋的班主任站在两侧,神情尴尬。
环视了一眼站在大厅的学生,夏绒不自觉地低下头,朝李彦成身后靠了靠。
李彦成似乎感受到她的担心,将口袋里的手伸出来,握住她冰凉的柔荑。
“这次秋游,我们特地向学校申请的外出,这是你们高三学姐学长,都没有的待遇。为的是加强你们的社会实践能力,而不是让你们来谈恋爱的。”
她鹰一般锐利的眼睛又从右到左,将所有脸扫视了一遍:“如果被我发现,就不止是通知家长这么简单了。”
这时候屠苏苏凑了过来,到夏绒的边上耳语。
李彦成感到她的小手一紧,疑惑地看过去,夏绒的小脸一白。
“有个清洁员投诉到老巫婆那里,说她发现有一条床单上都是不明液体。”
夏绒心里又紧张又松了口气。
指腹轻轻点了点她的手背,嘴唇张张合合:别担心。
她又不放心地回头找高梓棋,正好对上他的眼神,对自己比了个Ok的手势。
夏绒露出一个舒心的微笑,心里像是吃了颗蜜糖,甜滋滋的。
这两个笨蛋,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请家长
然而夏绒这份安心并没有持续多久。
圣诞节的那个礼拜一早上——
“夏绒,老巫婆叫你去趟办公室。”
“啊?”
夏绒正将一小块沾着她口水的餐巾纸,贴在她狂跳的右眼皮上。
大事不妙。
老巫婆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门口站着两三个吃瓜群众,正互相扒拉着占领最佳的观赏位。
“李彦成!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夏绒僵立在原地,指尖机械地握了握门把手,迟迟不肯推进。
身旁的同学推了她一把,踉跄跌入。
李彦成和年级主任循声看来,只不过后者的眼神毒辣,前者的眼波泛着柔和的光,看到她的瞬间,冰冷的面孔产生龟裂,一种叫温柔的东西在从缝隙里钻了出来。
他冲她点点头,是无声地安慰。
夏绒咬咬牙,大着胆子走了进来。
“主任,请问你找我什么事?”
“什么事?你心里没数吗?”
老巫婆的眼镜滑落到鼻尖,一双镌刻着沟壑的眼睛,毒蛇一般阴冷。
齿贝抵着下唇肉,夏绒的手心都紧张到出湿汗:“主任,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装傻?人家酒店把监控视频都发过来了,还不承认?”
像是一盆冰冷的水从头浇了下来,夏绒笔直地站着,心脏充斥着慌乱和害怕的情绪。
“报告。”
“来的正好,你们三个要一起看看吗?”
夏绒的眼里渐渐涌上雾气,捏着衣角低着头。
身边的人带来一阵柑橘气味,是高妈妈爱用的洗衣柔顺液的味道,此刻却丝毫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
“我已经通知你们家长了,过一会儿就该到了。”
“老师,为了这点小事通知家长,你当我们父母都很闲吗?”
“高梓棋!你别现在跟我嘴硬,到时候看你爸妈来了不收拾你。”
“嘁。”
高梓棋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对于老巫婆的恐吓,根本不放在眼里。
夏绒只觉得胸闷,抽噎的情绪到位,泪珠大颗大颗地砸了下来。
她紧紧咬着唇,鼻腔里涌动着湿意,只敢小声地吸着气,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流泪。
“哭什么?”
高梓棋贴到她身边,对老巫婆警告的眼神视若无睹,手掌心覆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
然后低声凑到她耳边:“别害怕,有我们呢。”
神奇的是,她几近于崩溃的心情真的就被他温柔的声线抚慰了。
揉了揉眼角,手背湿漉漉一片。
笃笃笃——
“老师您好,我是李彦成的母亲。”
一起来的,还有高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