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回到馆里,陈苍野倒没有和她交合,除了趁着没人冷着脸捏捏她的脸蛋或者腰肢之外,后面也渐渐少了动作。宁蕴见他没了心思挑衅她,也松了一口气——以柔克刚,他可算是腻了。
教务忙碌,宁蕴渐渐将心思放回到工作上。休沐过后,百里琪老先生忽惊喜不已,在馆中内会上朗朗称道:“近来馆中女子人才辈出!前有靖远公二小姐巾帼不让须眉……这会儿,国子监祭酒李大人千金先前为尚书台做的几篇文章,十分精妙,这次又获得尚书郎大大赞许。”众人听罢,纷纷高兴起来。
宁蕴笑着和童英说:“这下子,文有李钦,武有陈满,我馆可是女子当道。”
童英也不无感叹:“这位李大小姐,前些时间可是蛰伏着?来馆中也有半年之久,原也不见有什么才干。”
宁蕴将尚书台批过的文书送到各班。到了天字班,恰不见李钦。“诸位,这次给尚书台做的文章,侍郎大人认为,李钦小姐的文章最为卓越,因赠湖州银毫一杆。”教室里也响起了啧啧赞声。
李钦不在教室里,宁蕴便随着发还的文书放至她桌上。她不知道李钦何时坐到了陈苍野边儿上,那倒是几乎全班最凉爽的地儿。而陈苍野正坐着看书。她这才想起来,陈苍野已许久没来烦她。
“宁姑娘颈子都湿了,我差人再送点冰来?”说话的正是皇商胡大人家的胡公子。胡公子看着她白雪雪的耳后,目不转睛。
宁蕴含笑道:“谢过胡公子,方才走得快了一些。”说着走到门口,就要出门去。李钦这时候正好进来了,看着宁蕴笑道:“谢谢姑娘通告。”飞快地转到位置上,捻起那毛笔仔细看着。
胡公子打趣道:“子鹤,雅锡可又是第一,你作何感想?”
陈苍野这才将书慢慢放下来,看着门口方向一笑:“无可,无不可。”
李钦闻言,嗤地一笑:“子鹤君,可别看扁了我等女子辈。我等红粉之流,也不是只知道攀附的呢。”陈苍野有的一些风流债,馆里也是有些风闻。
陈苍野将目光转向李钦,露出一个微笑:“雅锡才高八斗,某敬服。”
李钦还道他这是挖苦,正要辩驳,又听到陈苍野道:“雅锡这支笔可否与了在下?在下也好做个鞭策。”
身边有些女孩儿早等着他服软,纷纷笑起来:“就是,雅锡给了他,让他羞愧去!”
李钦自然应诺。陈苍野收过那笔,认认真真地放在碧玉笔筒里,又认真看起他的书来。
有女孩儿脸上笑容渐渐消失,醋海翻波。二人这番打闹,像了男女之间的你追我赶。
宁蕴只看得有趣儿,看他们斗嘴完毕,才打着扇子出了教室去。
好一会儿,人声渐渐休止,李钦也就坐了下来:“看你还小瞧我。”这话竟是娇娇软软,如耳语一般。
陈苍野将脸从书本中露出来,并无笑容。
“很好。”陈苍野卷了卷手里那本书,扔到了碧玉笔筒里。
李钦见状,不知道他是何意,只看着自己刚领回来的湖州银毫被压在书下。
“竟是个不懂吃醋的呆子。”陈苍野说着,将颀长的身子靠在后桌上,一双捕猎者的眼睛看着那个笔筒。
李钦听了这话,不明就里,倒是噗嗤一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子鹤也是这样想么?”
胡公子也是不明就里,这会儿才从门外走进来,满脸欢喜地和旁人道:“宁姑娘这阵子,越发动人了哇。”
走廊里的宁蕴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荷香宴
渐渐,有人说李钦和陈苍野正在较劲儿,互相不肯认输。然而,从榜单来看,陈苍野确实是每一次都落败于李钦。
“你说这李钦和陈苍野是怎么回事?”百里胡杨皱着眉,拿着两份策论的卷子。“这次题目是‘论中庸’,我看这二人,确是一点儿不中庸哪。”全馆仅两人获评优良,翰林院批曰:“高下难分,上乘文笔。”
馆长道:“两人都是不世出的英杰,这样比试,也是好的。蜜儿,你说如何?”
宁蕴正在给百里胡杨磨墨,闻言,也点头:“如此一来,陈小世子自然也知道山外有山了。”
馆长百里云抚须道:“这样一来,也不怕陈小世子不安分了。蜜儿,你也可松一口气了。”
宁蕴闻言,也稍稍松弛了下来。
百里胡杨停下了手笔,转头看了看宁蕴,又看了看他爹,道:“父亲,前日朵朵来人说,莱王府有个宴会,须请个少年女眷去陪同,咱们家里又没有合适的女孩子,不若就让蜜儿去?”
宁蕴闻言,忙道:“此事朵朵也和我说过,不行。”她到底是藏匿的罪臣之女。
百里云想了想,道:“蜜儿去倒也无妨,毕竟对外面说蜜儿与宁二太太都是苏州来的。户籍上,也早已无可挑剔的瑕疵。”
宁蕴还是嘀咕:那这陈苍野又是怎么知道的?
百里胡杨转向宁蕴道:“蜜儿,那么劳你进府一趟。”又笑道:“王府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