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锡这样的姿色……”胡公子附耳过去悄悄说,“也就她的婢子之流……”
陈苍野反而拿扇子敲他额头,把胡公子弹开了一步。“这话过分了。”陈苍野道,款步回到座位上。
陈芒野忍不住也和他说:“胡公子可是没骗你,真美人。”
陈苍野笑道:“欧阳二小姐也是美人。”
陈芒野红了脸,不言语。
“这张家美人何在?”胡松年环目四周,没见到张显瑜。
“这不是来了?”陈芒野悄悄指着门口。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台山月下逢。
饶是见惯天下美色的陈苍野,这一次也不得不折服。前人歌咏杨贵妃的倾城句,也绝应放在这个从阳光下从门槛往里走的美人身上。
陈苍野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真美。比宁蕴美不知多少。
张显瑜明显是感受到了目光,将那长睫略略一抬,那琉璃色的眸子在夏日的天色里又透又亮。
陈苍野报以一笑。
张显瑜只看了陈苍野一眼,也并无什么表示,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不远处坐了个生面孔的玉面小生,自然就是许韶君了。
果真是眉眼如画,宛若天人。陈苍野看着他的面容,仿佛要看到记忆深处。
许韶君感受到他的视线,回头冲着他抱拳。
童英见到宁蕴回到栖霞院,忙上前和她说:“宁姑娘,可是见到新来的那个学生了?”
“张二小姐和许公子?”宁蕴摇摇头。
“那个许公子真俊呀。”童英有一点难掩的兴奋,“尤其是那一双虎目,顾盼神飞,炯炯生辉。”
宁蕴想起来,那人的双目确实又大又亮。欲望都写在那眼里。
“宁姑娘你不去瞅瞅?”童英奇道。
“看啥?又不能嫁了他。”宁蕴打趣儿道,“给他做小啊?”
童英一挑眉:“看看也好,看看也好嘛。”
“这……”宁蕴仿佛不认识面前这女孩儿,“璇玑姑娘,你春心动得有点突然啊。”
童英皱眉:“某只是欣赏美丽的物事罢了。”说着,抱起监生们的讲义往教室走去。
今日又是国子监的监生讲课。
李雪贞避她避了好几天,直至日前有了流言说几日不来上课的李钦小姐是要进宫了,方才消停了——正经来说,是他万念俱灰,什么都不在意了。
宁蕴看在眼里,颇有点于心不忍。
馆里的风头一时都在许韶君和张显瑜身上。原吸引了大伙儿注意力的俊俏监生,也都失了光芒。一节课毕,宁蕴远远见得李雪贞落寞地坐在偏殿的圈椅里品茶,忍不住往前走去。
“李公子。”宁蕴对着李雪贞行了个礼,李雪贞抖擞精神报以一笑,还了礼。
“我听说李小姐要到宫里去了。”宁蕴小心翼翼道。“可是真假?”
李雪贞闻言,看着眼前这个人比菊淡的女子,冷笑了一声:“你道如此,我便会喜欢你?”
宁蕴哪想到被他这样抢白,一时说不出话来。
李雪贞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叹气道:“是小生所言不妥,望姑娘原谅……”
“姑娘所言,不知从何听来的……”李雪贞苦笑,“不过,不论如何,某和李小姐定是无缘了。”顿了顿,又说,“姑娘若是愿意等,等我从失落中走出……”
自知此话失礼,李雪贞又笑道:“某又何德何能能让姑娘等我?”
宁蕴先是气愤,后又心酸。都说女之耽兮不可脱,这男子不也一样?
宁蕴便道:“李公子,我俩不过同是天涯沦落人罢了……奴家现也倾心于一名不可与白头的男子,可见不久后也将分道扬镳,也少不得心毁如焚。然尽管如此,也仍是有飞蛾扑火的决心。”
李雪贞惊讶地看着她。她冲他一笑:“公子莫笑。人之为情,可误,可错,可死……也可活。”这话冲口而出。她从哪学来的,宁蕴竟是不知。
李雪贞何尝听过这样的话。仿佛醍醐灌顶,又仿佛如梦初醒。
然而自是有人在梦里。
张显瑜就是行走的梦境。
“我大概是要死了。”午休时节,胡公子懊恼道。“我回去遣散了全部婢女通房小妾,努力考功名,你看我还能够得上张小姐的裙边不。”
陈芒野闻言,失笑:“怕是皇子王公才能配上此等美色。二妹妹,张小姐可是有了人家?”
陈满道:“我所知是没有的,她才十五,还小呢。”
胡松年忙道:“可是有人来提亲?”
陈满笑道:“你猜。”
在一旁不做声的陈苍野闻言,不发一言地打着扇子。
“这位小姐早就艳绝金陵,在金陵必是没有可以与之配的,是故才来了燕京;”陈满轻轻摇着团扇,掩着嘴,“这惊艳登场,又是来的铃兰馆,不是来寻东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