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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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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宁蕴可有让你转交一个锦盒?”

    “没有。”林思泸道,“什么锦盒?”

    “真没有?”

    陈苍野的眼光让他有点毛骨悚然。“你怕是忘了扔哪里了吧?每日多少女孩儿要给你私相授受的?”

    陈苍野叹了一口气。不知何时他也开始像了个女人,心情一日变个五六次。

    不多时,铃兰馆人传宴。那孙公子已是到了。

    宁蕴和童英在房里原高高兴兴说话来着,听了这传宴的消息,宁蕴心情却糟糕了起来。童英不明所以:“宁姑娘,你不舒服?”

    宁蕴灵机一动:“对,不舒服——舟车劳顿,我实在累了。这宴我怕是去不了。”

    童英道:“那你躺一会儿,我去和犹刚兄说。我方才说的,你可别告诉人啊。”

    童英说了一大通有的没的,从梳妆打扮到男男女女。二人一席话,变成了至交好友。

    宁蕴笑着看着这个终于有点成熟意味的女子,点了点头。

    PO18铃兰馆记穹隆沈氏

    穹隆沈氏

    童英从宁蕴的房里走出来,这琳琅满目的宴席上,只孤零零地坐着百里胡杨和林思泸二人。陈苍野、容迁一概不见。

    知道宁蕴称病,百里胡杨更是无奈。“孙公子的车马已到了,现正在厢房里收拾。我还想着让尘玉来陪一下……”百里胡杨悄声和童英说。

    林思泸原坐在百里胡杨对过,听了此言,不禁觉得好笑。这一场宴席真真六国大封相。

    林思泸仍是看不懂宁蕴的魅力何在,童英倒是个率真勾人的。这会儿童英看都没看他,只和百里胡杨说话,一双胸脯挨挨挤挤的都要记到百里胡杨手臂上了。

    林思泸忽地起身,给百里胡杨倒了酒:“百里老师,他们慢吞吞的,我们先喝两盅。”

    百里胡杨便不再和童英说话,起来斟酒:“童姑娘不太能喝,在下替她喝两杯。”

    林思泸闻言,肚内酸意更甚,便冷笑道:“燕京清香楼新近制了一个酒品叫做‘留住’,十分馥郁,为宴请贵客我们也带了两瓶随身的。”说着,让小厮去取了两瓶酒来。

    那“留住”分明就是留人酒弱化而成的,酒力差一些,但是也足够浓烈。

    童英看着林思泸,脸色有点暧昧不明。自从林思泸进了这徽州分馆,她还没和他说过一句话。二人倒是仿佛有了默契一般,眼神交汇过后,默默又移开。这会儿,是林思泸憋不住了。

    两瓶酒摆到桌上的时候,门外也走来了一队人。正是孙翘到了。

    百里胡杨放下酒杯,一脸欢喜迎上前去。人群里有两个锦衣公子,均是戴着紫金冠,气度不凡;其中一个肤色如蜜,双目棕绿色,颇具神采,正是孙翘孙登云。另一个公子,自然是他表弟沈农。

    孙翘一眼看到这馆堂里并无宁蕴其人,忐忑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对百里胡杨敷衍了两句,入席坐下。

    沈农自知孙登云的心思:“百里老师,宁姑娘可是在?”

    还未等百里胡杨答话,门口处响起了闲云野鹤一般的声音:“她不舒服,睡去了。”

    孙翘回头一看,正是自己眼中钉肉中刺的陈苍野,一双绿瞳子快要烧起来。

    陈苍野见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恨意,倒也不在乎:“孙公子、沈公子,托赖二位在钟离多有照拂,宁姑娘这番不负所托寻得好歙石,想来铃兰馆也会多有嘉奖的。”这话后面又说给了百里胡杨听。

    孙翘听他等于是帮宁蕴道谢一般——他凭什么?不过是个宁蕴的学生,一个权贵家的公子哥儿;而宁蕴的身子,他可曾品尝过?

    这样想着,孙登云倒是有些得意,也不再那样桀骜:“宁姑娘是不来此宴?”

    百里胡杨道:“她不舒服,睡着呢。”又让人去催容迁。

    林思泸皱了皱眉:“安然那小子,总是不按时出席。”

    陈苍野笑道:“不等了也罢,孙公子、沈公子是贵客,不能怠慢。”

    百里胡杨自然不敢轻易开席。陈苍野一打扇子:“百里老师,且听我的,先开席。”

    孙翘看着陈苍野那扇子,冷笑:“原想着陈四公子是名动天下的才俊,此扇子上的题字,可是还远远不能配公子美名。”孙翘无所不工,关子敬虽然是名震燕京的书法大家,也是不能入他法眼。

    陈苍野从容笑道:“与蓍草簪一样,自珍。”

    童英这会儿才仔细看到陈苍野的扇子。一下便认出来了——不是正是她陪着宁蕴去求的关子敬题字的扇子?这扇骨倒是换成了上好的檀木。

    一时丝竹响起。菜品传进来。

    “二位这次到来徽州,可是还有其他安排否?”百里胡杨问。

    孙沈二人皆摇头。沈农道:“表兄绝少外出,难得到一趟徽州,也想从容出游,玩赏一番。”

    百里胡杨点头:“正应如此。某近日需要向燕京送去所采买的物事并无余暇可以相陪……”

    沈农忙道:“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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