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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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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尊,口口烧刀子。

    “你替我照顾女儿,我很欣赏。”张大人慈眉善目,和蔼地说。

    林思泸听懂了,给自己家小世子换了一杯酒,淡淡甜甜的菊花酿。“都辛苦,都辛苦。”

    张大人看了一眼林思泸。林思泸第一次见张元善。

    “林公子是泸州人士?”张元善问。

    空气有点冷。陈子鹤笑道:“是我兄弟。”此话不假。

    林思泸起来往外走,空气很好。人说西山是好风景之处,殊不知这京内依山傍水的小山坡下也有如此美景。月亮又大又圆,尽管过了中秋仍是动人。

    “林公子好……”戏班子下场了,挨个经过了他,都打招呼。

    他们不知道林思泸仿佛就是这万漾馆的第二号人物,但是林思泸都知道他们每一个人。队尾一个略有些驼背、瘦削的妇人引他瞩目。

    “你是新来此处的易大姐?”林思泸瞪大了眼睛。陈苍野让他去查那个十六娘子,查得十六娘子的母亲就是这个清香楼里打工的。前阵子那十六娘子急病死了,这个易大姐瘦了这许多。

    当年大哥哥去世,还有宁姑娘走时,陈苍野也瘦了不少。

    情啊……

    “林公子。”那易大姐冲他苦笑。她脸上发黑,神情淡漠,显然并不想多说话。林思泸也知情识趣,放了她去。踽踽而行的背影显得有些沧桑。

    显然易大姐模样并不出色,养出来的十六娘子也并不甚美——在集市里帮人写字的姑娘家,字和文采据说倒是不错,好歹是金陵没落小门户里的女眷。然而居然没能进到王公贵胄家里做工,显然容貌也如同传闻所说的十分一般。

    陈子鹤那厮怎么就如此惦记呢?追着十六娘子一直让人盯着,直查到她病死了。大概孙翘惦记的一切他都惦记。孙翘的宅院外,恐怕万漾馆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了。

    刘梦湖李雪贞那儿不消说没有,许韶君家里他也想法子找过,远在临沂的宁家祖籍、苏州穹隆的沈氏、孟氏门庭都去看过了,哪有人?刘小元等和宁蕴有过些许交集的他都派了人去看着。远在荆州沈清平——宁蕴的弟弟,那个天生脚踏五星的小子那里他都有眼线。

    没有,没有宁蕴。宁蕴就是仿佛原地消失了一般。

    后来,林思泸也渐渐缓过来了——陈苍野原像个红了眼的豹子;后来这一个月好歹平静了些,这个十六娘子出现让他又发了疯一次。这姑娘殁了,他可算又消停下来。

    “今夜月色真美啊。”林思泸看着明晃晃的月儿,叹气道。

    只可惜这明月寂寞地圆着。

    风也温柔如此

    好歹灌了陈苍野几尊酒,这厮毫无醉倒的意思。张元善大人抚着胡子微微点头:“后生可畏。”

    陈苍野虔敬地一笑,又敬了一杯。张大人笑道:“子鹤才高八斗,乃天底下第一流的人物。果然虎父无犬子,假以时日必定在朝中担当重任,成为国之肱股也。”

    “靖远公远在荆州赴任,小世子若有需要帮忙的,还请一定向老身言明。”

    “张大人客气。”陈子鹤微微一笑。

    张大人看出他并不是可以轻易拉拢的。先前听人提到这靖远公小世子原风流无比、日日流连清香楼并且身边着实花团锦簇——只可惜身边两个千娇百媚的女儿,都有了主了。近期这小子倒是神奇地收了心,身边毫无桃色绯闻。

    二女儿未来的夫家——羌部——羌人,偏偏又是靖远府的血仇。据说陈苍野的一个庶兄也死在战场上了。钱财他不缺,女人他现在也不要。他究竟要什么?也罢。他张元善的算盘向来打得啪啪响。莹璧是他姨母的义女,四舍五入也是他表妹,他能不给他张元善面子?再者,他是太子的人。未来也是好办的。

    “清香楼有一出新戏,原是要给县主尝尝鲜儿的,县主对此没什么兴趣便搁置了。不若我等来听听看?”张大人笑道。

    林思泸刚进了花厅里,见得陈子鹤又是皮笑肉不笑地敷衍着,心一软:“张大人,据闻此戏尚未演过,甚好!”

    张大人瞥了一眼林思泸这个林泸州的遗腹子——他是靖远公什么人?见陈苍野自认他是兄弟,便也只好笑道:“好极了。”

    一时移步戏楼。张显瑜已回了房里,戏楼仍是花团锦簇香气袭人。灯笼点起,锣鼓声起,好戏上台。

    还不是个俗套的才子佳人、君臣将相的故事?陈苍野没兴趣,托着腮看了半日都没记住剧情,恹恹乏味。

    “先回?”林复生悄声耳语。

    陈苍野拿出怀表一看:“未到时辰。”

    “你先回去,我候着。”林复生道。

    陈苍野看了他一眼,示意不行。林思泸见到他眼底下乌压压的一片,叹气道:“你早晚把自己累死!”

    中秋刚过的时候,有那么一个夜晚,陈苍野终于将搜索宁蕴的探报看完。那时披着毯子睡在他的书斋里的林思泸也被隐隐约约的星光亮醒了。

    是晨前最后的星光,陈苍野脸色苍白如月,那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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