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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想要什么？”一丝遗憾从心头划过，任唯刻意忽视了，对于原桀的艺术细胞更有兴趣，问明显邀功的家伙。

    “陪我，随便跟谁都行。”原桀凑近她的头发，深吸了一口气，“昨天彭，今天裴，你是不是在故意忽视我？”

    “请你使用你的大脑思考一下。”虽然喜欢某人的美学天赋，任唯并没打算纵容他，“我没办法拆成五份。”

    “我不介意和其他人一起。”原桀的下限低到任唯又在手痒。

    任唯伸手撑在他的胸口，试图让他用大脑思考，“我介意。”

    “所以哪天？”原桀回到了起点。

    “……亓衍之前预约了。”任唯看着他眼睛里的闪光，补充了一句，“我要去找令夷。”

    原桀嘴里冒出一句低俗的粗话，“令夷没办法控制自己——好吧，我知道了。”他也不是真的蠢，知道了那句话暗示的意思。

    任唯在心里算了算，时间差不多，这轮班结束，她应该能够好好休息一下了。

    音乐稍停，被原桀牵着回到位置的任唯看到了坐在那里端着酒杯的彭非善。

    “啊，狼来了。”原桀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任唯耳边低语。

    任唯并不是很情愿地上前，却在和他安静深沉的眼睛对视的一瞬间，心里的拒绝变成了缠绵悱恻的柔软，她的手心还有男人喉结移动时的触感，任唯懊恼的发现，自己最近总是在不知不觉地被这些人迷惑。

    “休息一下。”彭非善看着任唯，“你会累。”

    连续三曲，的确让不怎么穿高跟鞋的任唯有些脚酸了。她咬了咬下唇，没说话，坐在了彭非善的身边。

    彭非善恢复了一直以来的沉默寡言，他把桌子上的另外一个杯子推到了任唯面前，是一杯牛奶。

    与凶悍冷酷的外表完全不同的温柔，像是消融冬日寒冰的暖阳，悄然侵蚀着她坚固冷漠的堡垒。

    任唯捧起那杯牛奶，侧着脸去看他，“你会在这里待很久吗？”

    “不会。”彭非善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再过一个周，我有事去做。”

    如释重负和某种奇妙的不舍在心里发酵，任唯伸手覆盖住他放在沙发上的大手，“……对不起，我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来好好想想。”

    这样的情况下，怎么样去处理和这些男人的关系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彭非善对于她的态度的软化意料之中，他并不想逼她太过，但是也不希望她往后退的太多，他完全不介意慢慢来。比起她的态度，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比如——彭非善抬头，对视着走近的令夷——如何击败这些对手。如果令夷和他之前表现的一样，那么，他也不介意独享这份令他心动的温柔。

    身边坐下了另一个男人。

    任唯偷眼看了眼垂眸的令夷和面无表情饮下一口酒的彭非善，陷入了打乙女游戏时的苦恼。和乙女游戏不同的是，现实没有二周目，她没办法在拒绝了一个人之后又把人追回来。她突然意识到了某种程度的荒谬，他们向她表白，却不介意她继续睡别的男人，这样的态度让她完全无法掌握住他们的真心。

    如果说令夷是因为有病不得不这样做，那么……彭非善呢？所以……还是和裴元征说的那样，只是喜欢而已？

    令夷温和地看着她，领口的七芒星却有种完全不同的冷意，“累了吗？”

    “还好。”任唯看着那颗七芒星，圣经里的七是一个具有魔力的数字，七芒星被认为蕴含了巨大的力量。她并不明白令夷选择这个标志的意义，在她看来，似乎是一种压制着疯狂的封印。

    “抱歉，这两天是我太着急了。”令夷却开口说了抱歉，他伸出手，握住因为他的到来，任唯交握在身前的双手。他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是昆虫透明的羽翼，有种少见的脆弱。

    “我只是很难想象你会离开我。”他的话语中带着叹息和显而易见的沮丧。

    任唯被他弄得手足无措，她对于这样的示弱没有任何经验，结结巴巴地想要安慰令夷，“……其实没什么事，是我还没准备好……”虽然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但是也只能这么说了。

    “之前我说过，我并不期待有同等的回应。”令夷控制着自己亲吻她的手指冲动，感受着温软在指尖缠绕，嘴里说着早已准备好的谎言，“我现在也是这么觉得，如果你想要离开，我不会阻拦你。”

    任唯差点脱口而出我现在就辞职，但是她看着令夷的真诚却忧伤的表情，身后还是彭非善……她想起彭非善给她穿鞋时的温柔，想起令夷的亲吻，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她发现自己置身在了一个巨大的迷宫之中，每当觉得自己快要走出去了，这些人又会带来更多的岔路。

    心软不是什么好事。任唯在心里努力地说服自己，她的理智告诉她，其实离开这团旋涡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情感上……她喜欢那些拥抱和亲吻，她贫瘠干枯的内心被这些男人浇灌，让她不自觉有了偏向。

    “……我会考虑的。”最终说出口的还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