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白的手指点上秦婉的嘴唇,“而且我也见到了那位让你师兄五迷三道的颜姑娘……略施小计便将她耍的团团转,没意思极了……”
“我师兄在哪?”
女子懒懒散散地一指,远处灯火喧嚣。
待秦婉走后,这女子才抚了抚额头。
这些修道之人,除了适合修炼的天资,真不知道还剩下什么,颇有些蠢笨。
她站起身子,嘴里打了声呼哨,顿时陡峭的山坡上一呼百应,如山流呼啸而过,不见尽头。
等上楚门的人到齐,她便要这叶流成为囊中之物,为圣上,为中原立下无上的战功。
月光偏移,映在这女子身上,一身黑甲,眉眼秀致得惊人。
百花楼今天最是热闹,衣香鬓影,满堂座无虚席,人声鼎沸。
美人登场了好几位了,大家的兴致越来越高涨。
“花姨,别卖关子了,这压轴的到底是谁啊!”
“是啊,连我心爱的雪儿姑娘都早早出来了,她可是上一届花魁呢……”
有人大声嚷嚷,好些人大声附和。
“对呀对呀……”
“神神秘秘的……”
“别急别急,这次呢,保证是极品,新人呢,别吓到人家……”老鸨眉眼笑盈盈,深谙经营之道。
“男的女的直说吧!”有人直白地喊道,惹得大堂里哄堂大笑。
“这位爷懂行!”花姨穿着一身紧身长裙,胸部呼之欲出,她意有所指地款摆了一下。
叶流本就民风开放,大厅里的气氛更热烈了,兴致勃勃的,看热闹的,当即四下暧昧的窃窃私语……
……原来是兔儿爷啊……
不少美人款款而来,中间又拍卖了几件淫词浪物,终于,压轴戏在大家的望眼欲穿中登场了。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台子上忽然吊起许多纱帐,人影隐隐绰绰。
来人穿了一件黑色的袍子,上面却缠满了红色的花枝,繁花盛开在枝头上,随着走动,却似在纷纷扬下落,落花满身。
可等人出来了,却没有人再注意衣服了。
人远远比花更为夺目,他的气势本是极冷极清,却被人在眼下点了一颗红色的小痣,映在一双清冷的眼睛之下,霎时这幅眉眼变得,任是无情也动人,似高高在上的神祇,也似忧带怨的狐仙。
这么清冷的人与红尘缠绕在一起,不知是红尘中长出了谪仙人,还是仙人自愿涉入红尘,是仙人最终洗清冤孽,还是被世俗拉着堕入沉沦的深渊?这个样子,既想让人供奉起来又想让人狠狠蹂躏,抓人极了。
大堂里显而易见静了下来,即使是不好这口的人,也显而易见被这番景象折服了。
“噗……”角落里有人喷出了一口茶。
争上一争可惜
可惜
大厅显而易见静了下来,接着下一秒气氛轰然爆炸。
“小刘,小刘!你先别鼓掌,你看上面是不是我们老大!”
“卧槽!”
“卧槽!”
几个衙门服装的人齐齐惊叹,吓掉了下巴。
这是什么特殊的潜伏任务吗?
已经有不少人开始竞价了。
眼看冰清玉洁的老大就要被别人辣手摧花,手下们心如刀绞,合计着银钱,为了救出老大,义无反顾加入竞选。
怎么回事,老大的视线有点阴沉……
陪来的富商们眼瞅着官爷这么积极仍然落了下风,自然要投其所好,为官爷鞍前马后,纷纷加价。
一时间开出天价,花姨笑得简直合不拢嘴。
秦争几次缓解药效未果,表情越发地冰冷,他缓缓向下扫视,以往若有人看见这压迫性的目光必然退避三舍,可如今却却见几个白面小生纷纷红了脸,还有人激动地冲他挥手——哦,是他的那几个手下。
秦争根本体会不到魏凉所说的入世的好处,他只觉得吵闹。
忽然他的目光凝住了。
就在这时,清泉一样的声音从大堂走道里飘来:“一万两。”
压得众人一静,纷纷噤声。
那是一个白衣翩翩的女子,美丽的面容满是心疼和惋惜:“师兄,我带你回家……”
不少人纷纷露出艳羡的神色,都是兔儿爷了,居然还有美人如此相陪……
再看台上之人,已经抬脚迈步,似是有些急切。
明显是郎有情妾有意,观众也屏息以待,似乎已经预见到不久后二人相拥而泣的场面……
好一出久别重逢感人戏码。
台下一人突兀冷笑出声。
“花姨,”一个女子慢悠悠站起来,明艳亮丽又惰懒十分,将满堂目光吸引过来。正是那冷笑之人。
她抬手指了指台上那人,姿态有些轻慢。
“我出一分钱,这人给我。”
满堂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