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征询孟娆什么东西。
程景怀向潘纪委解释了一句,“孟娆是我妻子的妹妹。”
潘纪委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韩家的家庭结构,大家基本上心里有数,当年韩市长为了情妇离婚,他原配妻子大闹一场,让韩市长在整个丰城政圈出了糗。
原配的儿女对继母的孩子,再大方也好不到哪去,他倒是坦然地认了关系。
不过孟娆是个招人疼的聪明女孩,程景怀的人品也摆在那里,潘纪委没有多想,“你来陪我下完。”
程景怀从孟娆手里接过那枚棋子,发现她的手微微出汗,正要交代两句,女孩却已经快速逃走。
他皱了下眉,关照着她离开的身影。
孟娆捂着脸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可以这么坦荡,难道她之前亲他,他都没有感受到吗?还是打算当小孩子亲亲那么简单?
亦或者,他男女观念淡泊,被女人亲、帮女人买内裤卫生巾也不觉得有什么!
“你姐夫很关心你呢!”潘向薰在旁边探着脑袋,眼尖地翻出一盒止疼药,“快吃一颗。”
连水都准备好了,孟娆心里五味杂陈,乱得连生理痛都感受不到。
不是已经跟他说过不要那么关心她吗,这会让她误会,更会让她形成依赖!
孟娆咬牙切齿,等她离不开他之后,他又会若无其事地抽身而去是吗?
他到底有没有想过做这些会有什么后果?
孟娆巴不得他向自己讨要点什么,也好过她独自一人陷在混沌之中,情感和理智反复被拉扯。
饭毕,潘向薰的司机正打算送孟娆回去。
孟娆踮着脚看到男人远远地走过来,立马来到他车边,“姐夫,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程景怀少见地一怔,快速灭了烟。
孟娆微微得意,想看他更多不淡定的时刻。
虽然只有一瞬间,快得让人难以捕捉,但那一瞬间的凌乱,实在让人很有成就感。
程景怀打开车门的时候,问道:“药吃了?有没有好一点?”
孟娆假装低头系安全带,没有搭理他。
不能只有她一个人乱……
男人看了她半晌,似乎有些迷惑,但没有执着,她的脸色看起来好了很多,面颊浮上两团红晕,双眸像是含了水,漫不经心地在他身上一划而过。
程景怀喉咙微痒,正要将储物格里的烟拿过来,女孩快他一步。
“姐夫这些天好像烟瘾越来越重了。”
余光里,她以一种罕见的姿态,把玩着他的烟盒,程景怀握紧方向盘,他自己都没发现的事情,被身边的女孩一语道破。
“是因为我不在吗?”
车子戛然而止。
165他的失控
车外夜色弥漫,男人轻抚着方向盘,神态讳莫如深。
孟娆轻轻探身将香烟放回去,忐忑已经抑制不住地从她内心流于外表。
坦白,或者放弃,他应该做个明确抉择。
关键时刻,他的手机响了起来,还是韩沁如打来的。
女人声音有些奇怪,程景怀却好似失去敏锐度,有一下没一下应着,听她在电话里告着白。
“我爱你”的份量,甚至没有“是因为我在吗”来得震撼。
接着电话,他的目光不自觉看向身边女孩的一举一动。
她无聊了,捏着秀气的手指,做出各种手势。
她在咬唇,蹂躏着那一瓣朱红,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又无奈地放了回去。
她发现他的打量,迎过来,呼吸肉眼可见地停了两秒,红着脸撇过脑袋,却又缓缓地,重新移回到他身上。
程景怀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感受到心口处传来那么清晰的酸胀感,一点一点地往上汹涌,浓烈得让他难以消化。
“你来陪我好不好?”手机里传出女人崩溃的哭声,“我真的,真的很需要你!景怀,不要离开我,景怀……”
韩沁如竟然哭了。
孟娆心里欢快得像是春日小鹿,在阳光和暖风下轻快奔跑,而这个男人就是从天而降的神祗,为她黑暗的世界洒下一片春光。
她解开安全带,在程景怀要回话的当口,缓慢而坚定地爬到他身上,打断了他原本想做的事。
期间他有无数次推开她的机会,却只是目色深沉地看着她。
孟娆已经分不清是想报复韩沁如,还是某种在她心头泛滥成灾的感情在作祟。
她无声动了动唇。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名字。
程景怀。
他动摇的理智被她成功击碎。
孟娆勾起嘴角,安静地趴在他怀里,不闹腾,不作妖,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渐渐地,好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那样自然而理所应当。
近在咫尺,韩沁如的哭声一丝不落地扣入耳中,得不到回应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