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天亮得早,寅时刚过一刻,天边就升起来朝霞。
常年在军营养成的习惯,钟离谨已经转醒,侧身望着楚明懿的睡颜。
手指轻轻柔柔在她脸上抚摸,沿着柔和的线条勾勒,接着,嘴唇温柔贴上去,细细啄吻她光洁的额头,秀美的鼻梁,柔软的脸颊,粉嫩的唇瓣,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
楚明懿转醒时对上钟离谨深情的眸子,莞尔一笑。
两人起身更衣,整理好后,宫中便来了几位女官,钟离谨郑重地将喜帕递了过去。楚明懿睨她一眼,也不知她哪里弄的初红。
楚明懿给出红封打赏,“有劳父皇,母后挂念,烦请几位姑姑回报,元嘉一切安好。”女官道了礼后欢喜离去。
送走女官,两人便去往镇远侯府,拜见钟离谨的爹娘。
钟离远携林清岚在府门等候,钟离谨从马车上扶下楚明懿后,牵着她的手,含笑走到钟离远和林清岚身前,躬身行礼,
“见过父亲、母亲。”
楚明懿亦行晚辈礼,林清岚见状止住楚明懿的行礼,
“公主殿下折煞了,请先受臣妇之礼。”
楚明懿摇摇头却笑道:“元嘉今日可是以媳妇身份来拜见公公婆婆,婆婆此番难不成是不想认元嘉这个媳妇,元嘉这个礼婆婆可是一定要受的。”
钟离远和林清岚对视一眼,钟离远抚着胡子,笑呵呵道:“有此佳媳,是钟离家之福啊。”
钟离谨这才插话道:“父亲、母亲,不如我们进谈罢。”
“是了是了,进府谈。”
钟离远二人走在前方,钟离谨牵着楚明懿跟随着。
钟离谨偷笑出声,楚明懿睨她一眼,“笑甚?”钟离谨打趣道:“有此佳妇,是谨之福啊。”
楚明懿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身为帝女的雍容华贵尽显,“那是自然。”
钟离谨爱极了她这自信模样,仿佛天下之事尽掌手中,可就是这绝世人儿,现在是自己的妻了,她忍不住侧身偷香。
惹来楚明懿一瞪,“没个正行。”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正殿,楚明懿为钟离远夫妇敬了茶之后,林清岚便带着她去了后院。林清岚拿出一块美玉递给楚明懿,笑道:“送给媳妇的见面礼,希望元嘉不要嫌弃。”
楚明懿欣然收下,林清岚又说起了钟离谨幼时的趣事,惹得两人娇笑声不断。
“谨儿九岁的时候,整个人小小的,却板着个脸,装得副少年老成模样,跑来我跟前问我,她长大以后可不可以娶元嘉姐姐,那模样真是可爱又可笑,不曾想,她竟真把元嘉你娶进了门。”
楚明懿含笑,“那婆婆可是说,要讨得我欢心,就可以娶我?阿谨当年向我诉说情意的时候,可是拉出来婆婆您啊。”
林清岚闻言失笑:“那傻孩子,这话记了这么久。”
楚明懿扑哧,“阿谨有时十分可爱,有一颗赤子之心,是婆婆您教得好。我甚是欢喜她。”
林清岚连声道好,眼含欣慰之色,“元嘉你是个好孩子,谨儿我就交给你了。”
楚明懿颔首,“婆婆放心,我会好好待她。”
另一边,钟离远和钟离谨气氛就要严肃许多。
“谨儿,明年你就要及冠,为父为你取字子慎,望你日后处处谨言慎行。”
“多谢父亲取字,子慎谨遵父亲教诲。”
钟离远点点头,说起另一事:“宫中近来有些传言,皇上身体欠安,已有一月有余。但太医说只是普通风寒,只是有些反复,不日便能痊愈。我觉得此事有些蹊跷,皇上好像一直在遮掩病情,再加上至今未立储君,想必定会有人借此逼立太子。前几日我向太医院的一位故交打探后才知,皇上的身体一直由太医院院正负责,其余人一概不知,但院正近日却有些神色异常,我猜想,皇上的病或许不那么简单。你们或许要早日准备。”
钟离谨神情凝重:“殿下才走入朝堂,根基不深,若皇上此时出事,这绝非好事。”
钟离远沉吟道:“我镇远侯府虽只是武将,但经年累世,朝中尚有些人脉,若你们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父亲是你们的后盾。”
钟离谨一怔,知道父亲做下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眼中含泪,“多谢父亲。”
钟离远拍拍她的肩,“父子之间,谈什么谢。再者,皇上的意思未必不是如此。好了,去见见你娘亲罢。”
钟离谨来到后院找林清岚时,楚明懿正笑得前伏后仰,看见钟离谨来了,一双美眸流光婉转,调笑着钟离谨:“阿谨幼时怎地如此可爱?”
钟离谨疑问道:“怎得可爱?母亲与殿下在聊些什么?”
楚明懿便说了几件趣事,尤其重点说了她九岁那年之事。钟离谨听完,耳朵都红了,看向林清岚,“娘亲,你怎的说了!”
林清岚也甚少见钟离谨恼羞的模样,哈哈笑道:“谨儿自己说要娶元嘉姐姐,怪不得娘亲。”
楚明懿也乐道:“阿谨原来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