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房间每天都有服务员进去打扫不便利,于是就在盐田口岸,靠近沙头角和香港的半山腰别墅区买了一套房,带前后花园和泳池,风景媲美鲸山觐海。
由于有人上门接,林觅不好拖延太久,素面朝天,匆匆换好衣服,拿上包就出来了。下车时,她把身上的白色小西服脱下,不穿袖子,光披在肩上,头上戴了一顶温暖驼色的小香风平顶帽子,帽檐上缠绒面丝巾带,镶一小排珍珠。再配小脚裤、尖头带小钻的高跟鞋,小女人的精致气质就出来了。
女老师教过她的东西很多,各种各样,希望她成为一个十分能干、强硬的女人。但她想,谁能在现代社会、混饭吃的城市一直强硬?又有谁会喜欢说什么都不听,还一脸黑的女人?
所以她给自己的定位还是能屈能伸。
且不说她现在被营造出一个年薪百万的高端商务人士,让她有几分沉浸其中的自豪,就论她从前跟过刘正阳,见过的市面,她也应该不会出洋相才对。
那些是低级错误。她就是要显摆优越,自信地演好这出戏。
贺亨的新别墅不仅他一人,花园里站着好几个人对着楼面指手画脚,像要重新修缮,进了主客厅,也有几个黑压压、统一黑西服的保镖站在边上,然而不远处是贺亨,他坐在沙发翻看什么东西。
林觅走进去,他开心地打招呼,但没站起来。林觅问可以坐吗?他笑着说当然可以。恍然间她有种错觉:怎么他们像朋友似的随和相处了?
这跟他们的剧本走向不太一样吧。
她说:“见是你,我才来的。”
贺亨面露喜色......不过,只是片刻。
只因林觅又说:“我知道我老板很重视你这位客户,也叫我怠慢不得,所以我来了,请问你叫我来是让我做点什么?”她中途咳了几声。
贺亨不避嫌,坐近了,偏头看她,语气依然和蔼,“那就是我的不是了,让你一个病人不能好好在家休息,叫出来陪我喝茶?嗯嗯,你今天不凶了。”
“生病了......”她强调。
0056 大老板喜欢她的呀@去了酒店
贺亨叫人上来了热茶,又把保镖叫去了门外。到底是新家新佣人,人手都不熟,别墅里没什么好吃的东西,贺亨又差人去买,整了些欧包和点心回来,他自己不吃,只叫林觅吃。
他坐在一旁,还在翻阅那本家具图册,偶尔抬头和林觅说些话,并不唐突,不曾冒犯。
林觅想不到情况会是这样的,她虚意平心地喝完一杯茶,探问道:“你有女儿吗?”
贺亨挑挑眉,露出两道较深的抬头纹,“怎么说?”
“没有。我突然想起我爸爸,他也不吃甜食,我吃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报纸。”林觅以随便提一提的语气说。她很放松,被迫放松。
一个以事业为重的女人不谈恋爱,不爱钱,那软肋肯定就是家人了。她像在和这个老商人博弈,赌他会不会有所共鸣。
贺亨说:“我没有像你这么大的女儿。你是觉得,我给的印象是老头子,不能和你友好相处了?”
林觅不盛气凌人,也不谦卑地答,这将是她接下来一贯的口吻,“不是。你是客户,我要有所尊重你,如果像平辈,你会受不了我。”
“哈哈!”他一个儿笑了,“你说话真的太直接,不过很好,真性情。现在像你这种好脾气的人不多了。”
这老头确实不让人讨厌,也不能说老头了,有钱使人年轻,林觅在心里改叫他:贺中年。
贺中年先生后面征求她的意见,让选家具和装修,也终于说了句有些暧昧的话:“听女人的话,能发财,这是至理名言。”
林觅翻了几眼图册,指的都是贵的,没有理由,她颐指气使地说:“做那么辛苦,赚那么多钱为了什么?花啊!吃啊!开心就好。”
贺亨忍俊不禁,又大笑几声,带着无奈,“你啊!真怪!不过也真通透。”
他们好像达成了友好共识,对不对?林觅不清楚。她在两小时后离开别墅,再过几个小时,到了晚上,刘妙曼打电话来高兴地说贺亨同意投资了,明晚即签合同,预付两千万。
然后,刘妙曼欲言又止,顿了顿才一口气说出来:“你知道的,在商场都有这种事。如果他喝了酒,叫你扶他回酒店,你知道意味了什么吗?又或者,他指名叫你陪他,你是不能拒绝的。不要说你不行,现在你上了我们的船,是不可以临阵脱逃的!再说,这有什么,你当初也是这么榜上我大哥的,说不定贺先生喜欢你,还会留你在身边一段时间!”
你就不怕我被他收买?投奔他吗?林觅忍住没说这句话。刘妙曼说得太伤人,又确确实实是对的——她本身就是干这行的。至少他们一致认同。
她对着电话敷衍说知道了,而后就陷入了失眠。
签约那晚,林觅摆着一贯的冷漠脸色,跟随刘妙曼他们到了酒店。
林觅之前对贺亨说过她不是负责这个项目的,所以她不用跟他方的人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