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屡屡犯下,仙长来日难道不想飞升了吗?”
岑蓝正对着两个人,慢慢抬起头,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把血迹蹭得更加可怕,看得两个勾魂使都}得慌,哪有半点仙风道骨,活脱脱一个黄泉恶鬼。
岑蓝说道,“是他要杀我,我这不能算是干预轮回,你们黄泉不是有规定,自保不算杀孽么。”
“自保?!他一介凡人,如何能伤得了你这即将登极的大能修者!”
“七百年前那个虐{杀内眷的王爷,千年前那个散播蛊毒的道士,再往前小的就不提了,数不清。可他们哪一个是您的对手,这个他们先要害您的理由您用了快三千年了,就算我们家大人是您昔年故交,就算我们家大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天在看着,天上的神君们在看着,您……”
矮胖惨白的脸上五官挤在一起,做出个比鬼还吓人的愁苦表情,“仙长,这世间的事情都是有因果轮回,您管得过来吗。几千年的修为,要因为这朝生暮死的凡人在飞升之日毁于一旦吗?”
“到时候孽债累累,您又到哪里去找一个肯为您不顾生死的人为您搭登天梯?”
瘦高的走进屋里查看了一下那对母女,他与矮胖今天本是来收这对母女魂魄的,可谁曾想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遇见了这插手的活祖宗,这回好了,那对母女未死,那本该作恶的人死了不说,魂魄都一并给捏碎了。
瘦高从屋里唉声叹气地出来,下意识地绕着岑蓝走,但是见那矮胖实在不知怎么劝了,便忍不住开口,“仙长,轮回生死,自有天道,您这般插手凡尘……”
“轮回生死,自有天道,”岑蓝抬头说,“可业报何时能应验,他此生杀孽为何要等来世?来世会叫他以身偿吗?若他晚年行小善日积月累抵消业障,那这对死于他手的母子,又去找谁索命呢?”
岑蓝说,“为什么要轮回,轮回只能让杀孽无休无止无尽绵延,今生你杀我,来世我杀你,那轮回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矮胖和高瘦两个只不过是勾魂使,回答不了如此深刻的问题,就算是黄泉鬼王亲自来了,也回答不了,这些都是自古以来的因果循环,阳间律法惩治不清,阴曹清算也未必能完全公正。
矮胖被高瘦拽了下,这般对峙下去也不是个事,于是矮胖便对岑蓝说,“仙长,您距登天不过一步之遥,这凡尘不公,您何不亲自上去看看,亲自上去问上一问?”
矮胖说,“您如今干预能救下的人太有限了,若他日仙长登极飞升,做一位好神仙,说不定这尘世,就能变另一幅模样。”
高瘦也跟着点头,他们说这些话是真心实意。他们经年勾魂,见遍世间丑恶和不公,虽然也会麻木,但却并非真的不知善恶。
岑蓝没有再说话,这世间总是这样,她老早就知道了。
她也知道怎么做是对的,怎么做更加容易些,但就是忍不住。
若不下山,便见不到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自然便不会不能自控。
这也是她怕与人接触,宁愿自己在山中闭关的原因。
她最终只是说,“无需再让你们大人为难,”岑蓝说,“只管让他如实记录,业障我担着。”
她说完,朝着那两个勾魂使一挥手,那两个人便被浓云一卷,凭空消失。
岑蓝这才抬手以灵力注入了地上已经死去人的身体,将他断裂的筋骨重新接回了本来的位置,几息过后,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活动了下脖子,看上去和死之前一模一样。
姜啸不能言语,却能听能看,他瞪着那个死去又活过来的男人,难以置信。
这并不是什么复活死人的法术,即便是修为再高的修者,也无法把已经魂飞魄散的人复活。
岑蓝不过是做了个傀儡,和那个男人一模一样,却是依靠灵力过活,不会再打骂那对母子,而是会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傀儡人。
杀了那男人虽然简单,也要真的让那对母子免于其他灾祸,她们必须有能够庇佑她们的人。
这才是后续最最麻烦的事情,扰乱轮回甚至都不那么让岑蓝心累,大不了天雷之下一死了之,魂归大地再无意识。
可她能创造数不清的傀儡,能管她撞见的惨剧,却无法令在这世上相较于男人来说,偏于弱势的女子得到不依赖他人的能力。
她杀不尽人间丑恶,也杀不尽天下负心薄幸的人。
她不停地给面前的傀儡注入灵力,以确保他能够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待到她终于停手之时,纵使她是一步便能够登天的大能,要储存够一个傀儡近百年消耗的灵力,也令她虚耗良多。
那个傀儡已经进屋去照看他的妻女,岑蓝这才微微吁了口气,慢慢地朝着姜啸走去。
姜啸亲眼看见她杀人,岑蓝也曾经用那种方式险些杀了姜啸,他一定会怕得屁滚尿流,说不定又要叫她老妖婆了。
岑蓝突然觉得无趣,无论是欲劫还是姜啸。她不需要别人怕她怕得瑟瑟发抖,也不需要别人因为怕她,虚情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