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苏顿了一下,闷闷地“嗯”了一声。
许是沈渊拆弹的时间有些久,白念苏忐忑不安,说话都透出一股心浮气躁的味道来:
“沈渊,我们就闹先前那一下下就好,以后都不提这事儿,好好地在一起,好不好?”
她吸了吸泛红发堵的鼻子,“网上说的那些话,虽然难听,但是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那些根本就不算是阻碍,对不对?我们会用时间证明,我们的爱情,是简单纯粹的,没那么多曲曲绕绕……”
“沈渊,你……呜~你还有多久才好?”
那滴滴声听得多了,她感觉自己都要产生幻觉了,额头后背都冒了一层冷汗。
她以为沈渊会比她好一些的,但是看他紧抿的唇瓣,她心里真的没底。
“快好了。”沈渊说道,聚精会神地辨别着每一根线,手里的钳子每小心翼翼地剪掉一根线,确保没发生意外,他才敢悄悄松一口气。
“沈渊,我……”她还要再说点什么。
忽然见他嘴角微微上扬起一个弧度,他把拆下来的东西,轻手轻脚地放在一旁。
“苏苏,没事了。”他起身,飞速解开她身上捆绑的绳子。
白念苏一激动,禁不住嚎啕大哭,在他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她被绑得久了,身体僵硬,双腿麻得像是被电击了般。
“上来。”沈渊蹲身,直接将她背了起来,往外跑。
“滴——”
这如梦魇般的声音,再次在空旷的车间响起,还带着点回声。
白念苏瞠目结舌地回头看了眼,沈渊刚拆下来的炸弹,闪着一点刺目的红光。
“艹!”沈渊低骂一声,背着她跑得更快了。
大敞的门外,赫然有人等待。
白念苏见那人的衣着,认出是沈渊带来的保镖。
沈渊朝他们打了个手势,一群人训练有素地撤退到一旁,各自忙活。
“白念苏,你听着,我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就只有你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好好的。”
沈渊的声音,在催命符般的滴滴声中,显得格外焦灼。
白念苏心间一紧,粉唇蠕动着,话还卡在喉咙里。
他一脚跨到室外,将她放下,把她拉到身前。
身后的车间倏地传开“嘣”的一声,爆炸声轰得人震耳欲聋,整个世界,地动山摇。
她眼前忽地黑了一下,人还没反应过来,气浪便气势汹汹地扑来,将他们掀翻在地。
她还来不及感受倒地的闷痛,就在熊熊热浪中,嗅到了烧焦的刺鼻气味。
沈渊将她牢牢地护在了身下。
白念苏眼睛被灼得发痛,压根睁不开。
那,趴在她身后的沈渊,又该伤成什么模样?
她喉咙干涩,眼泪簌簌滚落,“沈渊……你,你怎样了?”
“不好……”他紧了紧手臂,每一个字都似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般,说得异常艰难,“苏苏,如果不跟我,你就不会遭受这一切了。”
白念苏禁不住哭出了声:“但是,我喜欢你啊……沈渊,我不要这样……”
腹部猛然袭来一阵坠痛感,她察觉到身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她惊慌失色:“沈渊,我,好像……一个多月没来生理期了……”
她语无伦次,感觉到滚烫的耳尖,被两片柔软又干燥的唇亲了一下,“嗯?”
“沈渊,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怀孕了……”她在他身下直发抖,“但是……沈渊,我肚子疼,下面还流血了……我好怕……”
这次,她没等到身上那人的回应,他的身体很沉,压得她难受。
“沈渊?沈渊!”她声嘶力竭地喊他。
一场爆炸,白念苏失去了一个孩子,还差点失去了一个爱人。
沈渊几度在鬼门关游荡,好不容易才捡回了一条命,但是身上大面积灼伤,注定康复前的日子并不会好过。
白念苏在医院休养期间,每天都要去他病房外看他,顺便把毕业论文给解决了。
她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那天,做了一顿饭,送去元森集团的CEO办公室。
自打沈渊卸了临时CEO的职位后,苏依芸试着挑起CEO一职。
虽然没了沈渊,元森集团元气大伤,出现下滑趋势,但智囊团尚在,也不是不能继续运营下去。
苏依芸见白念苏来了,正在回复邮件的动作一顿,“怎么突然来了?这会儿,你不该去陪沈渊么?”
白念苏把食盒往茶几上一搁,“我今天终于毕业了,来讨您几句祝福~”
苏依芸把邮件写好,发送过去,这才起身,“既然毕业了,那就该好好想想,今后要怎么为元森集团鞠躬尽瘁。”
“知道啦知道啦!”白念苏敷衍道。
陪苏依芸吃完饭,白念苏便准备去医院陪沈渊做复健。
迎面见到了水听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