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你也应该是。”
男孩皱着眉头不满道:“除了我谁都不可以叫你姐姐,他叫了!”
阿纾原本愣怔的神情却被对方孩子气一样的话给逗没了。
“什么呀……那是我弟弟,亲生的……不,算作是亲生的弟弟。”
她指尖点点对方挺翘的鼻尖,又凑过去亲了两下。
“你可和他不一样,不要胡说。”
“那我是最重要的吗?”钟离执着地问,眼里的认真让阿纾的心变得好柔软。
这场单纯的狩猎从什么时候变了味?她已经不想去深究。此时此刻她只想搂着她的小朋友,认真地回答他。
“你是,你是最重要的小孩。我的小孩。”
“才不是!是你的男人你老公!我已经成年了!”
钟离嚷嚷着说完自己却脸红了,连耳廓都是红的。
阿纾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音,原本就快消散的眼尾颜色又被添上了绯。
“噢……原来我就有老公了,我今天才知道……”
“不许笑了!”
少年人羞怯却又虚张声势想用体格差制服这个张扬的女人,把人按住后却又舍不得用力了。
“不要笑我……我是认真的。”男孩靠近对方,彼此交缠的鼻息逐渐灼热,“我真的好爱好爱姐姐,你知道吗?”
阿纾摸着钟离的头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我知道,我也是。”
“那我们就离开这儿,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钟离说到,“我妈以前就给我开了一个户,上面有十来万,我们可以去南边儿,听说那边在经济改革我们可以先过去看看。”
“我长大了,我可以养姐姐。”
阿纾惊讶于男孩有这么大一笔钱之外,也被对方完全赤忱的爱意所震慑。
“我会努力挣钱,让姐姐住更大更好的房子。我在电视上看到那种阳光花房好漂亮,我想给你买。”
随后他又像想到什么加了句:“要独栋的院子才行,我想和姐姐在花房里做,谁也看不到才行。”
“坏东西!就知道想这些事!”阿纾轻轻打了他一下,笑骂到,“真是喂不饱的崽子。”
“那一辈子都喂我好不好?不要离开我一个人走……我怕你走了就不回来了。”
那样自信桀骜的少年人突然又敏感自卑起来,像一只虚张声势的小猫崽,惹她怜爱。
“那就走吧。”
阿纾突然觉得一直困在她面前的路畅通起来。
她活了二十几岁才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假的。引以为傲的家世不是自己的,和睦温馨的亲人是有目的的。
父母是养父母,她存在的意义只是给另一位假弟弟提供骨髓而已。亲生父母生了一个又一个,盼望着得一个儿子所以卖了女儿。
终于长大了,却被人家闹到学校想要认亲。因为家里的亲弟弟终于长大了,需要彩礼。其他姐姐都结婚了,唯独这个遗留在外面的女儿还没嫁。
一个高等学府城里长大的女儿,可以卖好些钱了。
一夜之间所有都变了,她选择毫不犹豫地离开。离开之前做了骨髓移植手术,把所有的恩情还给了养父母。
她来的世上不被期许,活着却是为了另一个人而生。
心灰意冷辗转在这个小镇,却遇上好爱她的男孩。
本以为这只是一场结局早定的游戏,却没想到这也许是她人生另一个起点。
阿纾起身把睡袍穿上,赤脚走到大门口把那一盆花抱着在怀里。
“好漂亮的山茶,送给我的吗?”
钟离把人抱在怀里,鼻尖抵着对方光滑的肩膀上。
“第一次的时候姐姐穿的裙子好美,和它一样颜色,却比它美一万倍。”
“看到的时候就想到你,就想把它送到你面前。不是要向你讨什么,就是想给你,想让你开心。”
“所以现在开心一点了吗?”
阿纾抚弄着白山茶重重叠叠的花瓣,馥郁的花香包裹着她,坦诚的爱意围绕着她。
“开心,只要是你给的,什么都开心。”
“所以给我机会,带我走吧。”
阿纾看着他,良久,她吻上少年人的唇角。
“好,我带你走。”
尽春番外一(坏种)
番外一(坏种)
1.
钟厂长家的小公子和巷尾那个狐狸精女人搞上了。
钟离妈从牌桌上听到这个消息后气得把麻将掀了个彻底,又把那些嚼舌根看好戏的女人赶了出去。
闲人总喜欢打听丑事,可当丑事找上门来,闲人就有的忙了。
钟离妈叫上自己的亲妹子,手上抄着擀面杖风风火火往巷尾跑。一路上看好戏的人倒是不少,一些好事的闲人更是没忍住跟着钟离妈一道走。
到了那栋小花房,一些女人就开始阴阳怪气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