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昊晔这个午觉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平时他最多睡一个小时,但最近家里和公司的事情都很多,不仅北堂曜月一个人忙碌,东方昊晔那边也是一堆事情。而且在工作忙碌之余,他还要抽时间照顾曜月,其实也很累,所以这一觉就睡得很沉。
而他之所以醒来,还不是自己睡醒的,而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喂?”他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一看,也没细看就先接了。
“呼呼”电话那头传来北堂曜月粗重的呼吸声。
他虽然一字未说,但东方昊晔瞬间清醒过来,他看了一眼电话,来电清楚地显示“亲亲老婆”四个字。
“曜月!曜月你怎么了?!”东方昊晔慌慌张张地坐起身来。
“昊晔我、我好像快生了你、你快过来呃——”北堂曜月压抑又痛楚地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东方昊晔从床上跌下来,连拖鞋都没穿就奔出了卧室。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他们家主卧与客厅另一边的书房居然距离这么远而且装修时为了保证书房的安静,还用了极好的隔音材料,如果北堂曜月在书房出了什么事,不打电话他在主卧真是一点都听不见。
他冲进书房,只见北堂曜月并没有坐在书桌后,而是仰躺在书房旁边休息用的沙发上。这个沙发他是特意按照北堂曜月的身高定做的,如果在书房工作累了的话可以躺在上面休息一会儿。
这会儿北堂曜月就捧着肚子躺在上面,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靠在沙发扶手上,而是平躺在沙发上,这样双腿就长过了沙发,搭在另一边的扶手上,脚高头低。他的书桌转椅倒在地上,地板上还有一些水迹。
北堂曜月的阵痛还没有过去,他双手捧着高高隆起的肚子两侧,用力地深呼吸,脸色白得要命,额上全是冷汗,五官都皱了起来。
东方昊晔忙扑过去:“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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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曜月从上午就开始阵痛了,一直忍到现在。就在十分钟前他终于将报告核对完,确认后给公司发了回去,便准备去叫东方昊晔。谁知刚刚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觉得股间一湿,好像有什么液体流了出来。
北堂曜月当时脸色就更不好了。他撑着桌子往外挪,但是肚子又沉又重,每走一步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体内掉出来一样。他刚走了两步,由于身体笨拙还撞翻了椅子,羊水突然井喷一样从体内流出了更多。
他吓坏了,想起之前听过一次网上的产前培训课,一旦羊水破了就要尽量躺下,避免羊水的流失。于是他就赶紧躺在了沙发上,掏出了手机给东方昊晔打电话。
此时他见了东方昊晔慌张的神色,突然有些愧疚,忍过阵痛低声道:“不、不是突然从上午我就开始肚子疼了刚才、刚才羊水破了”
东方昊晔倒没有多想,只是道:“快快快,我们赶紧去医院。”
北堂曜月痛得不想动,身体酸沉得厉害。他从早上熬到现在,午饭也没吃多少,还要赶报告,其实体力已经消耗很大了。闻言便道:“你先去收拾东西,收拾好了我们再走。”
东方昊晔早就按照大夫的要求准备了一个待产包,其实不用再准备什么了。他跑回卧室把待产包翻出来,找出证件、银行卡等可能需要的东西塞进去,又跑回门关去换了鞋子,才回到书房。
他一进去,就见北堂曜月一手向上抓着沙发靠背,另一手在下紧紧抓着沙发垫子,上半身微微抬起,头颅后扬,脖颈拉得修长,上半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乌黑的发丝里全是汗水。
“呃啊——”北堂曜月闭着眼咬着牙,从喉咙蹦出压抑地呐喊声,整个身体都在往下用力的感觉。
他的双腿已经不自觉地分了开,沙发上一片水迹,还有液体从他下体隐隐溢出。
“啊——”他发出一声长喊,那大大的肚子极为恐怖地以肉眼可见的状态在往里收缩变形。
东方昊晔吓了一跳,没想到他居然已经痛到这个程度了,好像已经进入了产程的后半段了。他这才想起刚才曜月说过他从上午就开始肚子疼了。
东方昊晔整个人都快不好了。他看着北堂曜月在沙发上挣扎叫喊,却一时不知该怎么帮忙才好。
过了足足有一分多钟,北堂曜月好像才慢慢缓了下来,倒回沙发上。
东方昊晔赶紧道:“曜月,我扶你起来,我们赶紧去医院。”
北堂曜月脸色惨白地看了看自己的大肚子,哑声道:“好、好像来不及了昊晔,你你帮我看看,我感觉孩子好像快出来了。”
“什么?!”东方昊晔差点跳起来。
北堂曜月感觉阵痛好似又要来了,越来越紧密了,这次间隔还不到两分钟吧。
他脸色白得吓人,咬了咬下唇道:“快给院长打电话,让他们派救护车来。我感觉感觉哦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呃啊——”
他再次死死地抓紧了靠背,整个身体都向上挺了起来,那巨大沉隆的肚子像座小山一样沉甸甸地压在他的下腹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