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许漪傅致卧室出来的同时,薛谡接到了顾念今晚的行动汇报。
这趟原本是正经生意,可前几天赵润一和傅致打过招呼,要借他的手送一批烟草到南美某禁烟地区。既然只是捎带手的活儿,薛谡便派了顾念和零星几个人过去看着货物顺利过港。
当时所有的货都已经装上船出发,但刚出港口,装着烟草的那条船就莫名其妙地起了火。顾念当机立断地封锁整个港口,让人迅速把火灭下去,所幸是在深夜,并没有引起周边的注意。
“纵火的是谁?”薛谡打心底里不相信这个世界存在巧合这档子事。
顾念踩着一个人的手腕,稍稍用力,对方便在地上痉挛抽搐,发出痛苦地闷嚎,“还能是谁。”
有胆子跟傅致对着干的,当然只有叶文厉。
“抓到人了?”薛谡听见那边的动静,皱眉问他。
“抓到了,但没什么用。”顾念低头看着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一个大副而已,关键的人应该放完火就逃了。”
薛谡挂断电话,心里盘算这件事可大可小,那条货船是赵润一的,并没有经过他们全面地排查。他犹豫片刻,还是打算去找傅致汇报。
他上楼一问佣人,傅致不在卧室,在楼下的泳池。薛谡转到泳池边向他大概复述了今晚的经过,傅致摘下泳镜,半天没说话。
他拿过佣人手里的毛巾,自己擦着头发,吩咐道,“好好盯着最近赵家的动静。”他裹起浴袍,刚往回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吩咐道,“包括他今天刚送来的那个女人。”
“是。”
赵润一跟傅致也算是老朋友,但在这种风口浪尖上出问题,傅致的疑心并不分亲疏内外。他慢吞吞地往卧室走,脑海里迅速梳理着平常和赵家的往来。
他刚踏上楼梯,一辆别克商务车的车灯晃了他一下,顾念从车上跳下来,进门和他问好,“傅先生。”
顾念有些灰头土脸,行动装的外套也脱掉了,衣服里胳膊打着的绷带隆起一个小包,看着有些显眼。他下车的时候很急,受伤的地方撞到车门。照理该疼得呲牙咧嘴,可他只是对傅致挤出一个稍微有些勉强的笑。
傅致看见他嘴唇有些发白,或许是因为身上的伤,也或许是因为今晚在港口吹了大半夜的冷风。
他想起下午在花房的少年,脸像红玫瑰和白玫瑰的和谐交融,那时他的唇很鲜艳,让人看着就想吻一吻。
当然也让人想对他做更下流的事——
傅致边往楼上走边对薛谡道,“手下没有人做事了?带着伤的也派出去。”
薛谡有苦难言,还是顾念自己主动开口解释道,“是我自己要去的。”
他尾随着傅致进了卧室,乖声道,“在宅子里养伤无聊。”
傅致转过来看他,少年笑眯眯地说,“出去做事才能回来找傅先生邀功请赏呀。”
人真是非常容易被驯化的生物,顾念这些暧昧不清,若即若离的说辞听多了,傅致如今倒也生不出反感来。
“再说也都好的差不多了。”顾念拉开他的贴身上衣,大半个胸口露出来,左肩和小臂上的两处绷带边缘都沾着一星半点的汗渍,小臂划伤的伤口刚刚大概是被撞裂了,这会儿微微渗出一些血。
傅致并不是没见过生死打杀的人,顾念受得这些伤也不是伤筋动骨的大伤。但在他清瘦瓷白的身体上,几道褐色的伤疤和血色太过瞩目,很难不让人心生怜惜。
“邀功请赏,你想讨什么?”傅致走到一边,把毛巾随手扔在沙发上,坐下来整好以暇地看着他。
顾念就任自己的衣服那么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慢步走到男人身边,半跪着捧起傅致的手,轻轻伸出鲜红的舌尖,舔了舔他的右手拇指。
一阵湿滑从傅致的右手传来,从他此刻的角度看过去,恰好能看到顾念漂亮肌肉线条的起伏与左胸前令人遐想的一点粉色。坐着的人眯起眼睛,似乎是想看他还有什么招数,动也没动,继续任他折腾。
顾念偷瞄他半天,见傅致没有让他退出去,胆量见长,继续模仿着给男人口交的动作吮吸手指。他的动作有些青涩,比不得那些熟知情事的女人的挑逗。努力了半天,见傅致毫无反应,他讪讪地停下来,有些丧气的垂着头。
那只被他弄得沾了不少暧昧水光的手却开始顺着他的脖颈抚摸他的锁骨,傅致懒懒地说,“干什么?”
顾念蹭着他的手,傅致几乎能感觉到他脸上细小的绒毛擦过自己的手心,带过一阵若有若无的酥麻。他乖巧对男人道,“喜欢你呀。”
傅致心底不知从哪泛起一点微妙的膨胀与满足。顾念身上还带着杀过人的血腥气,像一头刚刚与猎物厮杀完的狮子,踏着高傲的步子回到自己的王国里。
可这只狮子却心甘情愿地臣服在他的身边,娇气地说喜欢你。
他捏起顾念的下巴,刮掉他侧脸的一点灰,随手给他拢上衣服,也不管拉没拉好,就命令他道,“去换你的药。”
顾念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