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下周沈银格进组拍电影,他调整工作,抽出两天时间来陪时燃。
虽说是叫时燃来给自己工作的,可沈银格不想让他太辛苦,等这段时间忙完随便给他在工作室里安排个职位就行了,他本来想的就是自己养着时燃。
时燃一觉睡到九点多,起来时沈银格正在沙发上看剧本,他迷迷糊糊的凑过去,蹭在沈银格肩膀上含含糊糊的叫了声:“哥哥。”
沈银格十分自然的把他搂进怀里,在他耳边轻声问:“小燃,想吃什么,去外面吃还是叫厨师给你做一点。”
熟悉而温柔的声线紧贴着时燃的耳廓,湿热的气息传入他耳蜗里,撩的时燃身子一震,在睡梦中迷糊的他瞬间清醒。他忽然反应过来,他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可以整天任性着往沈银格怀里钻的孩子,他们之间有很多东西已经不知不觉的改变了,想到这里他猛然坐直身子和沈银格之间拉开了一段距离。
“吃什么都行。”时燃避开他的目光说道。
沈银格似乎没在意他细微的反应,给厨师打了电话,叫他来准备午餐。然后他起身随便给时燃煎了两片面包和鸡蛋,又煮了蜂蜜牛奶,叫他先填饱肚子。
沈银格平日里工作很忙,难得有这样悠闲的时光和时燃度过,两个人到院子里晒太阳,零零散散的拾掇着小时候的记忆。
沈银格仰着头躺在长椅上,不知想起了什么轻笑一声,随后伸手比了比跟时燃说:“你小时候也就这么高,跟只猫似的整天粘着我,不是叫我抱你就是背着你,我妈说我以后要是娶不到媳妇,就把你接回家算了。”
“你怎么可能娶不到?”时燃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可是又难免的甜蜜了一下,心口咚咚跳了几声。他想了想说:“那是以前,现在你这么多粉丝,还不是每个都哭天喊地的想要嫁给你。”
沈银格噗嗤笑出了声:“那怎么会一样。”他换了个姿势继续说:“要不是工作太忙,我一直想回去看你的,每次他们叫我‘哥哥’时候我都想起你,那么多人叫我都没有你一个人叫的好听。”
时燃抿着嘴笑,小声嘀咕:“就会说好听的。”
“你再叫一声。”沈银格逗他。
“我才不叫。”
两个人闲聊了一上午,午饭吃的是龙虾烩饭和蟹肉,沈银格还记得他喜欢吃海鲜。
下午沈银格看剧本,时燃不想打扰他便一个人回房间打游戏了,他捧着手机打了几把都输了,觉得无趣又去找哥哥。
“我不说话,在你旁边带耳机看电影行吗?”时燃眨了眨眼睛乞求道。毕竟他能和沈银格亲密相处的时间只有这两天,分外珍惜。
他光着脚,粉嫩的脚趾蜷在一起蹭了蹭,眼巴巴的望着他。沈银格招了招手叫他过来,让他躺在自己腿上看。
时燃白嫩的小腿搭在沙发扶手上,仰着头躺在他大腿上看电影,沈银格的腿又长又细,就连大腿上也没什么肉,硌的他难受,可是好不容易能跟沈银格这么亲近又舍不得起来,毛茸茸的小脑袋在上面蹭来蹭去的想找一个最舒适的姿势,可还没等他舒服了,沈银格突然摘了他的耳机。
时燃一脸迷惑的看着他,只见沈银格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贴着他耳朵说:“小燃,别再蹭了,我要有反应了。”
时燃腾的一下脸红了个透,他张了张嘴翻了个身,面朝外又把耳机戴上来掩饰自己的慌乱,沈银格捏了捏他的脸,自言自语道:“这么大了还会脸红。”
他是不该脸红的,他不该躺在沈银格的腿上害羞,就算开这种玩笑,他也应该是以笑骂的态度跟他逗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耳机的音量调到最高,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躲避着沈银格的目光。
他太害怕了,怕和沈银格这样亲近的距离接触会让自己作出出格的事。沈银格身上特有的那种清新味道又熙熙攘攘的传入他鼻腔,迷乱着他的神经。
初秋的寒意愈发明显,透过窗户能看到院子里的秋景,从上至下呈现出一片属于秋天特有的枯黄色,凋零而沉寂的特有魅力,像大自然赐予的一幅油画。房间里寒意弥漫,但是没开空调,沈银格把绒软地毯旁的火炉点燃了,时燃不喜欢空调,大概是太过娇惯了,他总觉得开空调喘不上气来,只是没想到沈银格还记得,并且,在装修房间的时候就记得了,时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还是沈银格真的很在意他。
火炉的热气很快盖过了凉意,暖洋洋的,舒服的让人昏昏欲睡,时燃搂了个柔软的抱枕在怀里,关了电影换了一首歌,声音低沉轻缓。
“弃于某片荒芜,你经过我,半生的意义,如此取舍。”
“骨头在晒干后,还能生火,脊背做张床,偷听你呓语。”
他枕在沈银格腿上惬意且痴迷的想着,他也如此愿意,把骨头晒干,脊背抽条,来为沈银格做一张床,为他暖炉生火,充满诗意的牺牲,他想这样安安静静地永远留在他的身旁。
在遥遥无边际的幻想中,时燃就这样睡过去了,他梦见自己飘在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