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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燃早上睁开眼睛时是六点一刻,天朦朦亮笼罩着一层浅灰色的雾气,他翻了个身想要再睡一会儿,忽然想到沈银格今天早上八点有个人专访。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洗漱一番去叫沈银格起床。
时燃虽然还在生气,可也是有职业操守的,他当然记得自己还是沈银格的私人助理,要帮他准备行李准备早餐安排行程,虽然之前在家时只要不是沈银格忙得不可开交,都是沈银格来准备早餐,然后贱兮兮的凑过来把他亲醒再一起吃早饭,时间充裕的话还会在床上晨练一下。
但昨晚,他就真的随时燃任性的在客房睡了一晚,他住的套房有二百多平,两个人都不说话,死寂沉沉。时燃趴在枕头上掉眼泪,哭完了就觉得自己真他妈怂,又恨又气,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他能去找白露警告他离沈银格远点吗,他能去找白露打架吗,还是找个靠谱的媒体公开他和沈银格的关系?答案是都不能,他只能忍气吞声。也太委屈了。时燃还自虐般的在微博上搜索#沈银格白露#的各种关键词,还顺着饭大大的小号一直摸下去,摸到那些私生以前拍到的两个人’亲密’的照片。他就这么来来回回看了一晚上,直到凌晨两点才睡着。
沈银格跟白露到底还有什么关系,他们以前真的在一起过,还是藕断丝连。他明明相信沈银格不是那种人,可沈银格又从未跟自己说过这些。他想知道答案,又没有勇气问他。时燃纠结的整个人都要拧巴起来,恨不得现在就揪起沈银格让他一条条的回答自己的问题,最好是快问快答,就跟采访一样。
时燃走到他门口用脚踹了几下门冷冷的叫他起床,半晌还没人理,时燃就推门进去找,发现沈银格早就起来了。他纳闷的找了一圈,最后看到沈银格一个人悠哉悠哉的在阳台上吃早餐。
“起床了?”沈银格看到时燃直直的站在那里,放下手中的橙汁舔了下嘴角说:“我想让你再睡一会儿的,不用起这么早,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不用了。”
沈银格这是认错的态度吗?一大早怡然自得的坐在阳台吃早餐?!时燃猛的一股火又窜上来,他没顾沈银格在身后叫他,气呼呼的穿鞋拿着沈银格的行李就出门了。他钻进保姆车后排,靠在那做深呼吸,末了才发现,自己脾气怎么这么大了,他以前从不生气的。肯定都是因为沈银格这个王八蛋,罪魁祸首,渣男,把自己惹生气了都不知道哄。
时燃昨晚没休息好,靠了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然后断断续续的开始做梦。
他梦见沈银格穿着一身西装,香槟色,好像就是之前给他拍照时候那身,他捧着一大束花对时燃笑,然后说:“我要结婚了。”时燃问他:“戒指呢?”
沈银格摸了摸时燃的头顶,就像小时候那样温柔,他说:“已经戴好了。”时燃低头看手,发现根本没有什么戒指,他正要撒娇跟沈银格说你骗我!又听见沈银格说:“在你嫂子手上呢。”
嫂子?什么嫂子?!时燃抬头看见沈银格身后站着一个女人,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笑盈盈的望着自己。沈银格搂着她的肩膀说,这就是你嫂子。时燃定睛一看,这不是白露吗?他质问沈银格他们为什么会结婚,沈银格却笑着说,我们早就结婚了,只是没告诉你而已。
时燃简直要疯了,他跟白露结婚?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可能不告诉自己,沈银格怎么可能娶别人!他像疯了似的推沈银格,去抓白露的婚纱,不可能,沈银格怎么会这么做。他十根手指都紧紧的攥起来几乎要把掌心戳破了也不松手,他攥着白露的婚纱发疯般的怒吼,不可能,他不会娶你的!
白露的笑和昨天下午那感觉一模一样,时燃还要说什么,只见眼前突然升起一团白雾,接着什么都没有了,白雾一升有两三米高,他被紧紧裹在里面什么都看不见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他大叫着沈银格的名字可惜无人回应。他走进白雾深处忽然看见了一颗跳动的心脏,上面湿淋淋的滴着血,被白雾紧紧环绕一团。他走过去想用手拍拍看那么恶心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一伸手却轻而易举的把那玩意那了下来,他捧着仔细的看那团血肉,忽然变成了一个婴儿。当他再抬头看的时候,白露变成一条白色的蛇从雾气中钻出来,对着他吐信子,接着张开血盆大口咆哮着说:沈银格是我的,这个孩子也是我的......
时燃吓的不轻猛的睁开眼睛,梦醒了。
他环顾四周发现还坐在车里,陈兜问他怎么了,一直叫沈银格名字。时燃愣了一下摇摇头说:“没什么,做了个梦。”
醒来后还是心有余悸,他摸摸额角流了几滴汗,然后擦了擦拢起头发重新绑了一下。等到沈银格上车了,两人又变回之前的沉默,沈银格和另外一个助理聊今天拍戏的事,时燃一个人坐在后排向窗外望。他看见那些飞速向后退的街衢,逐渐远离视线变得模糊,他托着下巴呆呆的想,他和沈银格关系是不是也是如此,新鲜感的流逝是飞速的,他们之间早就过了那种热恋劲了。
电影到了收尾,今天拍两个打斗场面加沈银格中枪后掉进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