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葫芦霎时间幻化成一杆长烟。
酒吞狭长的双眼微阖,抿唇抽了一口烟,青灰色的烟雾缓缓从鼻腔喷出,微妙地让男人冷静了下来,他思考着花京院夜下一步可能采取的行动,自己又应该如何保护叶月。
忽然滑瓢的身影出现在了酒吞面前,挑眉打趣道:“哦?真是很少看见你抽烟啊酒吞,怎么遇到麻烦了?”
“没想到你还来得挺快。”酒吞抬眼看了眼滑瓢,又抽了口烟,随后食指轻轻弹了弹烟杆,烟杆又变回原来的琉璃葫芦。
“嗯是啊,管家君一看到你们回来就立刻去找我了,跟我说你有事找我,他慌慌张张的,我就过来了。”言一坐到酒吞的身旁,余光看到了睡着的叶月,瞬间心里就猜到了些什么,试探地问道:“叶月是怎么了?让我猜一猜,是不是羽衣狐的结界被打开了?”
酒吞轻轻咋舌,却也没办法否认,声音沉闷地道:“是的,花京院夜派文车妖妃去打开了羽衣狐的结界,结果文车妖妃被羽衣狐吃了。”
闻言,饶是滑瓢也没有想到羽衣狐是以这种形式冲出结界。
滑瓢撇了撇嘴,用手肘撞了撞酒吞的胳膊,不知怎么地就把酒吞腰间的琉璃葫芦顺了过来,他眯着眼仰头灌了一口妖酒,继而用衣袖随意地拭去唇边的酒液,似笑非笑地咋舌道:“也不知道是哪位鬼王大人说花京院夜中了鸩毒必死无疑,结果人家不仅没有死,反而还把羽衣狐给放出来了,啧。”
“哼。”酒吞低哼一声,伸手夺过琉璃葫芦也仰头喝了一口,他知道滑瓢说这些话其实也是担心羽衣狐的事,倒也没有往心里去,酒吞抬手揉了揉眉心,害怕吵醒叶月似的低声道:“本大爷哪里知道文车妖妃竟然能够解鸩的毒,呵,估计是因为上辈子是因为中了鸩毒而死,这辈子化了妖怕又中招,所以才学会了解鸩毒吧。”
“得了吧酒吞,你现在分析这个有什么用,你说羽衣狐吃了文车妖妃,那她应该是彻底死了,不过羽衣狐的妖力应该会恢复个三成左右吧。”滑瓢从怀里取出一杆烟,但并没有点燃,他咬着烟嘴沉吟了一会儿,抬眼望向酒吞,问道:“那羽衣狐还有多久诞下妖子?”
“羽衣狐吸收的妖力越多,她肚子里的妖子就会生长得越快,这次她被花京院夜带走,估计花京院夜会把她照顾得很好的。”酒吞有些焦躁地得出结论,“估计不超过十天,羽衣狐的妖子就会诞生。”
“十天。”滑瓢咬着烟嘴,闷闷地重复着,“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哎,都是卢屋谦和留下来的烂摊子,本大爷帮他守了那么久结界,现在还要帮他守卢屋家的人。”酒吞叹了口气,抓了抓他紫色的发,两条俊眉紧紧蹙着道:“现在这种情况,除了提前反击,本大爷还有别的选择吗?”
“嗯,既然酒吞你都这么说了,虽然我的妖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但一定会帮你的。”滑瓢理所当然地说。
酒吞拍了拍滑瓢的肩膀,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滑瓢,让他受险多次,然而和滑瓢相识那么久,也深知滑瓢的性格,于是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声道:“这次辛苦你了。”
“没想到鬼王大人还会说这种客套话了,没事,我和花京院夜也算是要做个了结。”滑瓢想到自己身体里曾经被花京院夜种下木魅就忍不住皱眉,被木魅吸收妖力的感觉,他真想让花京院夜也尝尝。
这时本就浅眠的叶月忽然醒了,他揉着眼睛,轻轻皱着眉坐了起来,看见滑瓢也在自己的房间,于是打了个招呼:“滑瓢,你来了啊,你身上的伤好了点没?”
“好了好了,那点小伤怎么会奈何得了我滑瓢。”滑瓢见叶月醒了,连忙收起脸上的严肃表情,换回他平常慵懒的模样,“还多亏你家管家君的照顾。”
“哎,你没事了就好。”叶月叹了口气说,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才害得滑瓢受伤,听滑瓢这么说也没有让叶月心里的内疚感减少半分。
仿佛看穿了叶月的心思,滑瓢笑着摆了摆手,道:“叶月,你别想那么多,我受伤也不关你的事,我想起我还有点事情要办,顺便去看看大天狗的情况,就先撤了。”
话音刚落,滑瓢的身形一影就从酒吞和叶月的视线中消失了。
虽然滑瓢本人都这样说了,但叶月心里依旧觉得有些堵得慌,他光是想起花京院夜和羽衣狐,都会本能的畏惧。
酒吞见状,低叹着将叶月一把圈进怀里,他将下巴搁在叶月略显单薄的肩膀上,沉声安抚道:“没事的,你不要想太多了,滑瓢的伤不是你的错,况且他也没什么大碍。”
背后传来的是男人略高于自己的体温,叶月渐渐放松下来,他拍了拍酒吞环绕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点头道:“我只是觉得明明是卢屋家和花京院家的恩怨,竟然把你们都牵连进来了,挺过意不去的。”
“如果卢屋谦和能有一半你这样体贴就好了。”酒吞忽然想起了这些事情的罪魁祸首。
“说到谦和先生他封印羽衣狐的石头我擅自带了回来。”叶月歪头看了眼酒吞,有些不好意思地从衣襟中掏出了那